了自己一家人,妨碍了自己。
估计他回到家还会和人吐槽下自己公交车上遇到的“没素质农民工”?
一家人对视一眼后,都没再吭声,童韵笑着握住顾建国的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公交车晃晃悠悠的,终于到了一处,又倒车,换了另一辆,最后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
顾建国扛着大包,童韵背着一个小点的包,蜜芽儿也抱着一个包,东张西望一番后,童韵忽然看到了旁边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站在花坛旁边东张西望。
童韵顿时怔在那里。
那个老太太在东张西望间,也看到了这个方向,开始的时候眼神自然扫过,并没在意,不过当眼神扫过片刻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就又忙退回来看。
四目相对间,两个人都认出了对方,眼神变得热烈而激动。
“妈——”
“韵韵——”
第66章
第66章北京生活
十年的分离, 一个被岁月染白了双鬓,一个从青春少女变为七岁孩子的妈妈, 拖家带口, 来到了这陌生的路口。
童韵扑到妈妈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蜜芽儿犹豫了下,望向自己的父亲顾建国, 父亲也在为她们的分离难过,可是与此同时, 他可能有一丝紧张。
或许这偌大北京城实在是太让人望之生畏,也或许是眼前这位双鬓花白戴着眼镜的老太太看着实在是太过优雅,和乡下老妇完全不同。
这一切,更加提醒了顾建国一件事, 他高攀了一个城里的金凤凰。
如果不是那地位错置的十年,那荒唐的十年, 他怎么可能有资格娶到童韵这样的城市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的女孩儿?他不自觉地就想起了公交车上碰到的那个穿戴体面的小学生。
虽然只是一个小学生, 可是长在城市里,俨然已经和乡下长大的孩子完全不同了。
或许这就是阶级, 这才是真正的成分。
这种成分,是不会随着四x帮的粉碎而消失的, 是绝大部分人农村人永远无法消弭的差距。
公路上的自行车犹如潮水一般在公交车中间穿梭, 人来人往的大路旁,让人震撼的五层高楼之下, 顾建国第一次感受到了, 自己和自家媳妇之间, 原来存在着这样的鸿沟,一道很难跨过的鸿沟。
蜜芽儿看着父亲,眼神动了动,便低低地叫了声:“娘……”
声音软软糯糯的。
这一声叫,终于提醒了旁边那对拥抱哭泣的母女,童韵赶紧擦了擦泪:“娘,这是建国,这是蜜芽儿,大名叫顾绯。”
童母先望向顾建国,她虽然出身书香门第,可是也在农村劳动改造了七八年,所以对农村人是有深刻认识的。她只这么一扫,就知道顾建国应该是个实在能干的庄稼人。
看得出,也是特意打扮过的,头发才理过,身上穿着中山装,中山装里面是白色假领子衬衫,看着也是有模有样,不过神情中多少有些紧绷,显然是第一次进北京,第一次见自己这丈母娘,心里不太自在。
不能说没有失望,可是也在意料之中,自家女儿当初嫁了啥样的人,她心里有数。
如今看到,至少是个实在人,听童昭那意思也是疼自己女儿的,那也就差不多了。
这么想着,她又看向了蜜芽儿。
蜜芽儿这个时候已经换上了她那件得来不易的呢子大衣。
细致秀美的五官,白润透亮的皮肤,两只羊角辫儿灵动可爱,一双眼眸清澈乌黑,身上一件及膝的灰色呢子大衣,脚上是小红皮靴。
她眼前一亮,忍不住再多看了一眼。
多么眼熟的小姑娘,漂亮大方,穿戴得也好,这让她想起了童韵小时候。
“这……和你小时候一样啊!”童母欢喜得又要哭了:“叫顾绯是吧?来来来,你过来让姥姥好好看看你。”
蜜芽儿笑了下,大方地走上前,脆生生地喊:“姥姥,我大名叫顾绯,小名叫蜜芽儿,我奶说,我就是生在蜜罐子里的小芽芽。”
她长得好看,小姑娘水灵灵的,穿戴又好,看着体面贵气,一点不像农村来的,说起话来又落落大方,只看得那童母满心眼里喜欢。
童母一把搂住蜜芽儿,仔细地瞅了一番,又想掉眼泪:“真是和我童韵小时候一样的,不过比童韵机灵,比她会说话,也比她开朗!瞧这性子,有点像童昭,对,像童昭!”
这小娃儿,七八岁,小小的,像个亭亭玉立的小嫩苗,笑起来真是稚气甜蜜,让人打心眼里喜欢。要不人都说,小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幼苗呢,可不就是么,一看就是朝气蓬勃,充满希望和喜气。
蜜芽儿听了,越发笑着说:“姥姥,我最喜欢舅舅了,他能干,我最崇拜的人就是他!”
这话说得,真是让童母听得浑身舒畅。
童韵,那是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闺女,童昭,那是她满怀期望的儿子。
这小蜜芽儿,真是兼具了童韵的外貌和童昭的机灵,怎么能让人不喜欢呢!
童母抱住蜜芽儿都不舍得撒开手了:“等下你爸回来,让你爸看看咱蜜芽儿,他一定喜欢!”
童韵从旁,忙问道:“妈,我爸呢?”
童母这才想起来:“刚才看到你们,一激动,光知道抱着哭了,看我,都忘记这茬了!”
原来童父和童母早就收到信了,知道今天童韵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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