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了。
离的挺近,我拖着不重的箱子走十五分钟就到了。
学校还是老样子,刚开学人很多。
女生宿舍楼里也很忙碌,碰见很多同学刚起床或者三三两两出门的,一一打过了招呼。
宿舍是老楼,苏联专家楼,灰砖红顶,夏季有满墙的爬山虎。我在三楼,门牌号码三零九,四个人同住,一个本地的不常来床铺就空着。另外两个一个叫宋笛,一个叫姚凌蕊和我都是同班,临床病理的学生,关系也还不错。
我进门,宋笛在,正坐自己桌子边梳头,她的头发很长很漂亮,手腕灵活,我搬东西进来跟她问好,她回头一笑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指指对面的上铺。
姚凌蕊还在睡。
我尽量轻点,把衣服都放进柜子,又铺了被子换了新床单。
弄了抹布把到处的落灰也都擦干净了。
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我看见姚凌蕊坐在床上托着腮帮子很不友善的看我。
“对不起,把你吵醒了。”我只好道歉。
姚凌蕊哼了一声看了我一眼:“醒都醒了哎。”
宋笛咯咯笑在一边道:“老规矩,小琼还不给姚姑娘赔罪。”
我歪头看着姚凌蕊跟宋笛,你俩吃啥早点?我去带。
宋笛笑道:“包子和粥。”
姚凌蕊说她一样,这才好脸色冲我笑笑。
“那你们等等。”我穿了外衣要出去。
“等我,我跟你一起出去,顺便去报到。”宋笛也起来换衣服。
“你没去吗?”我看着她。
“还没。”宋笛答着。
我等她收拾完了才一起出去。姚凌蕊却像睡不醒一样,一副恹恹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感冒了精神不太好。
我和宋笛出门,走在楼道里,宋笛很自然的来搀我的胳膊,她是个小巧而精致的女生,很有活力,精灵古怪广受欢迎。她对谁都挺好,大家都喜欢她。
“姚凌蕊是不是病了?”我问宋笛。
宋笛的眼睛很大透着灵气,黑白分明的瞳仁很美,她先是笑然后看着我凑在我耳边道:“她是撞邪啦!”
冷空气刺激的我打了个喷嚏。
宋笛咯咯娇笑,我看着她,宋笛才道:“呀,你就这么胆小啊?”
我斜了宋笛一眼。
“干嘛这么说。”
宋笛呵呵笑道:“你没听人说我们搬来的这个楼挺邪吗?以前死了好几个人。”
“解剖课的后遗症吗?”我对这些一点兴趣也没有,每个医学院都会有这种传说。
“你好无趣啊。不觉得这些很有意思?”宋笛分外喜欢这些古怪的东西。
“都是瞎说的吧,没有真的。”我不喜欢这些。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路上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学生,宋笛道:“有真的吧,好像我们那间宿舍以前就死过人的。”
我皱眉头看着叽叽喳喳的宋笛:“真的?”
宋笛一笑点头:“是啊,你知道王凡干嘛不睡她那张床吗?”
“她又不住宿舍。”我答着。
“才不是。因为那张床原来的学生是自杀死的。邪乎。”宋笛说的神秘兮兮。
“胡说。”我不信。
“真的,好几年前的事,大家都知道,当时闹的可大了,警察都来了。”宋笛反驳我,她有种理直气壮的神情,我还是不太信,宋笛才道:“昨天姚凌蕊打扫卫生,在王凡的桌子下面找到了几页纸,纸都有点发黄了卡在底层抽屉的边上。”
“遗书?”我只能想到这个。
“不是,你想不出来。”宋笛有点炫耀似的激动。
“是什么?”我漫不经心。
“几页日记。不过可能是人家自杀的原因。”宋笛像个侦探。
“都多少年了,还能留着吗?说不定是之前谁的。”我不喜欢别人炫耀似的跟我讲事情,尤其我对死亡有很端正的态度,作为一个未来的医生,我尊重死者。
“没。写的挺奇怪的。”宋笛唠唠叨叨。
“说什么了?”我帮姚凌蕊在小摊带了俩包子,还有豆浆。
宋笛自己买了,一边喝豆浆一边道:“内容大逆不道。好像是那个女孩喜欢自己的亲姐姐。”
我吸口气,冷空气刺激的我鼻腔疼。
“那几张纸呢?”我问宋笛。
“啊,在姚凌蕊那里。”宋笛看着我然后道:“你脸色好差。”
“冻的。”我缩了脖子。
宋笛继续叽叽喳喳跟我说她的发现,我们顺路去系办签到报到。
“对了,有个名字好熟,我好像听过。”宋笛吃完了自己的早点。
“什么名字?”我的大脑还盘桓在一个离奇的事件里。
“纸上出现的。叫苏湄,可能是那个姐姐的名字。”宋笛搀着我的胳膊。
我一脚踩在雪地上差点滑倒。
32
32、如何...
我匆匆的回了宿舍,把早饭带给姚凌蕊。
喊了两声,她嗯了一下,我放下早点爬上去看她,她面色就是挺难看的,一摸她额头滚烫。
“她怎么了?”宋笛在下面喊。
“可能昨晚后半夜暖气停了,她着凉了,现在发高烧。”我一边说一边接过宋笛给递过来的温度计,帮姚凌蕊测体温。
她烧的迷糊,脸色更差。
“没事吧,真这么邪?”宋笛递水,我喂了一些给姚凌蕊。
“瞎说什么。就是平常发烧而已。”我不喜欢宋笛的论调。
姚凌蕊跟我说谢谢,我说没事,等了一会儿,我看温度计,38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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