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味道,欲液的味道……还有狐惑的花香。
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走。
那银色的波纹有微微的动荡,有人轻声吁气,香暖的味道变得更浓。
一只手探出来。
细白的手指,美得惊人,指尖有莹莹的光。
看到榻前散落的衣物,青衫玉带凌乱散置。
行云咬一咬牙,回手拔了壁上张悬的剑。
擡手把那银色的轻裘揭了起来!
丝丝缕缕的银发和青丝不分彼此的被带得飞扬起来,又软软的落了回去。
辉月美丽的身体伏在子霏的胸口,睁开迷蒙的眼睛。
心中明明已经知道,可是耳中还是嗡然一响,刹那间一片的空白。
长剑一抖径向下刺去。
40茫然的心绪,本能的想击碎眼前的情景。
行云甚至不知道这一剑要刺伤谁,要刺伤什麽。
象玉雕出来的美丽手指微屈,在凌厉刺下的剑身上轻轻一弹。
“铮”一声响,剑尖荡了开去。
辉月仍然没有彻底清醒过来似的,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映出淡淡的阴影。剑尖没入了床头的玉柱,子霏微微一惊睁开了眼。
被如丝长发包裹纠缠住的两个人,出奇的美丽而协调,齐齐向行云看过来。
“行云?”子霏一惊坐起身来:“怎麽……”
他的语声顿了一顿,先看到了行云圆睁的眼睛,象是有火苗在里头熊熊的焚烧,那双眼睛亮得怕人。视线再向下,看到行云手里紧握的长剑。
子霏终于是注意到,他与辉月,赤裸相抱,辉月的长腿甚至还绕在他的腰间……
辉月?
他?
行云?
子霏觉得这象是一个荒谬绝伦的恶梦。
这恶梦最可怕的一点就是,无法用睁开眼睛来逃避。
最後那盏琉璃灯,忽然闪了一闪熄灭了,锡鼎中青烟袅袅。
辉月不动声色地看著他们两人,那样沈著温和的安静,却带著说不出的,残酷的味道。
行云就这样看著他们,清冷的月光里美丽的不象真人辉月和龙子霏,拿剑的手轻轻哆嗦。
他手腕提转,剑刃从床柱中脱离,连一声轻响都没有。
第二剑迅疾无伦,当胸向子霏刺了过来。
距离极近,剑的角度毫无偏差,杀气盈满,寒意似乎要把肌肤割裂一般。
子霏定定看著行云的脸庞,一动不动。
不过是一刹那的功夫,那一剑已经没入了子霏的胸中。
象是划开一张薄纸般的轻响,只是嗤的一声,子霏身子轻轻震颤,却没有出声。
剑来得快去得更快,孔雀公子,行云殿下,他的剑法绝不是白白好看,杀人的手法样样都精通,迅速地一绞,然後提腕收剑。
子霏胸口淡淡的一弧红痕,正正划过那一块烙痕。
张牙舞爪的青紫色印记,被这一剑剖作了两边。
行云从刺出第一剑,就屏住了气,直至这一剑收了回来,才重重吸了一口气,带著浓香的气息猛然涌进胸口,那激痛象是小刀子刺在身上。
子霏只是定定看著他,象是要把他的样子刻进眼睛里,深藏不忘。
“行云……”
他喉头动了一动,胸口那道细细的伤痕忽然鲜红迸溅,腥红刹那喷薄而出。
“忘记不快乐的事……以後的你,是新的你……”
血沫从唇角溢出来,那含糊不清的声音象是被蒙在了一堵墙之後。
“对不起……我还是要放开手了……”他眼睛一眨也不眨,注视著这生死相许过的爱人。
“对不起……”
行云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这一切吓坏了他。
他没见过这样痴迷的目光,没听到过这绝望又温柔的声音。
他不认识这疯狂的失却理智的龙子霏。
那一夜狂乱突然清晰起来。
龙子霏在他的身上流泪的那时,他说:“行云,你是新的……”
“不记得前事,也罢……”
是,不错,是这两句。
就是这个声气。
象是无限留恋,又象是绝望到了极限。
长长的一声尖啸,长剑应声坠地,行云转身逃出了这间诡异的寝殿。
奔逃,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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