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度三十载,枉把虚名留。夜七坐在石阶上,独对雪虐风饕,再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无助与痛苦。就像很多年前的一天,一日之间便失去了一切,从此漫漫青山,孤影只只,独对云海天涯。
冷月欺霜,竹枝飞香。夜七心内一动:“莫非下毒之人是她?”一想到此人,他又大笑了起来,嘴里只道:“好,很好......你想让我死,又何必这么大费周折呢?我现在身受重伤,又中了毒,毫无还手之力。你何不出来送我最后一程?”夜七言毕凝神细听,然四周静悄悄的,唯有风卷雪落之音。夜七苦笑着摇了摇头,叹道:“既然你不愿出来见我,那就罢了吧。”
夜七缓缓起身,忽想起一事,便捡起一根树枝,轻轻的在雪地上写了起来,乃是:
一千年前,我拨开云霞,把那尘寰眺望,看到那许许多多的红男绿女,在那幻海中苦苦挣扎。不懂那么多人的迷茫,为何沉迷不醒执着于斯?
一千年后,我迷恋尘世间的烟花,想到下界转一转,看一看人间的灯火,沾染一下那弥天的烟尘,做一回风尘醉侠。感受一下众生为之癫狂的执着......
写完后扔掉树枝,蹒跚而去。许久之后,一黑影快速掠下,看了看雪地上的字,长叹一声。
夜七心里记挂着辛一的安危,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前门而去。哪怕还有一丝希望,他也不能放弃。他想起了权宫曾言:“有的时候,你并不能救所有的人。”但,能救一个是一个吧。行了一段路,忽听人语响动,似乎有一群人行了过来。夜七躲避细听,认出那些声音竟是无定、月相九怪和游小鱼等人。
只听那无定曰:“臭小子,你先前说程夜七在葫芦沟,我们去了连根毛也没找到。现在又说程夜七在这破庙之中,如果我再找不到程夜七,我就杀了你们。”原来,寤寐为了救自己的心上人,才故意将无定等人引到这里来的。
只听那寤寐不慌不忙的笑曰:“前辈,地方是死的,人是活的。刚刚我们去葫芦沟的时候你也看见了,那里有打斗的痕迹,这说明程夜七的确去过那里。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这不能怪我。而这一片方圆几十里就只有一座七仙庙,你说他不在这里会在哪里呢?”无定冷哼了一声道:“我权且再信你一次,如果天亮之前找不到程夜七,我就把你们六个剥皮抽筋。”四大鬼才吓得缩成一团,寤寐也本能的哆嗦了一下。
只是那云上草面不改色,冷冷道:“你杀了我们又如何!宗行者名满天下,从不做亏心之事,就凭你这种跳梁小丑也想和他斗,自不量力!”无定闻言大怒,喝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云上草说话时,把月相九怪都惊呆了。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没有人敢这般骂夜魇仙无定。面对无定暴怒,满身杀气,云上草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淡淡的道:“再说多少遍都是一样。你根本不配与程夜七为敌。”寤寐吓傻了,忙拉了拉云上草,让他闭嘴。又挡在云上草的前面,笑谓无定曰:“我师弟是个犟牛鼻子,逮谁骂谁,就是个愣头青,太不懂事,前辈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计较。”无定推开寤寐,盯着云上草曰:“少年人,你可知道我是谁?”
云上草根本不去理会寤寐的挤眉弄眼,毫不退缩曰:“我管你是谁,你要杀就杀,又何必多言。”无定气得浑身发抖,怒曰:“就连程夜七本人都对我礼敬三分,你这个黄口小儿竟敢如此藐视于我。我现在就杀了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愤世孺子!”言讫举掌向云上草的头顶拍下。
那云上草避也不避,闭眼待死。黑暗中忽传来一声咳嗽,无定心里一动,急忙收掌,开口问曰:“何人在此,还不现身?”一“老者”踉跄而出,正是易容后的程夜七。无定打量了一下程夜七,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偷听我等说话?”夜七曰:“老朽乃是这庙中祭司,路过此处,无心偷听几位谈话。所以才咳嗽一声,以此提醒。”无定曰:“你可曾看见一名受伤的青年男子?”随后他将程夜七的样貌描述了一番。夜七云:“老朽老眼昏花,看不得这般真切,那边偏殿倒是有几位来此过夜的客人,不知可有大侠要找之人。”
无定向月相九怪使了使眼色,朔、满二人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的挟住了程夜七。无定曰:“烦请老先生带路。”夜七寻思无法脱身,只得引路前去。到了偏殿,却发现周远等人已不在。无定曰:“老先生,你说的那几位客人在哪?”寤寐曰:“前辈,这里有一堆火,可能那几位客人刚刚走了。”
无定在火堆旁坐下,谓月相九怪曰:“把屋中所有的灯都熄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夜七忙曰:“不可!其他的灯都可熄灭,但正东方向的这盏灯不可熄灭。”无定淡淡的道:“哦,不知为何?”心里却道:“祭司都有些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夜七曰:“不能熄就是不能熄,这盏灯自酉时点燃,过子时才可熄灭,每日如此。若提前熄灭,必有事故发生。”无定笑曰:“笑话,一盏灯也大惊小怪的。”又谓九怪曰:“别听他的,把所有灯都熄了吧。”
夜七焦急曰:“千万不要!庙中左右前后正向上的四盏灯都熄不得,否则各位都将大难临头,血溅神庙。”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无定却大笑起来,后曰:“你们看看这老家伙,狐埋狐搰,疑虑重重,祭司当久了都喜欢危言耸听。你们几个去把那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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