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间速度并不快,手指却直接穿过唐朵凌乱的发梢。
唐朵没有躲,她眯着眼,仿佛就是想知道方霄要做什么,敢做什么,直到她那有些蓬松的头发被他撩过,又落在肩上。
风过了无痕,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
方霄这才说道:“我妹妹从来不会披头撒发的出现在别人面前。她无论穿什么衣服,走到哪里,都要梳个发髻在头顶。在你的衣帽间里有一格,放着很多头绳头花,我希望你明天能按照照片里的样子打扮。”
这个男人已经不再像初见时那样温文尔雅,礼貌疏离。
他充分扮演者何谓雇主,既然花了钱,就该有所要求,谈笑间更是将平日里在商场的强势决断展露无遗。
偏偏,唐朵最会和这样的男人周旋,她挑了下眉,很快笑了:“方先生,你说的那是方芩七岁的样子,你知道一个七岁的女孩,和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相差有多大吗?你见过二十几岁的女人穿着蓬蓬裙,梳着公主头吗?陈女士的确有阿兹海默症,可她还有基本的判断力,有智商,她见了难道不会觉得违和?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浅见,如果方先生坚持,就当我没说。”
果然,方霄很坚持:“只要我母亲喜欢,只要是她记忆里最珍贵的东西,我都希望能尽量帮她办到。”
唐朵言尽于此,不再说话,反正该提的她已经提了,采不采纳是方霄的事。
……
方霄是“金主”,拿人钱财与人消灾,“金主”说什么都是对的。
本着这个原则,唐朵第二天就将自己捯饬成“高龄”小公举,蓬蓬的纱裙,高高梳起的公主头,发髻上还别了一个带着花朵的发箍,脚下一双淑女鞋,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走下楼。
这时,刚刚过早上九点,一楼客厅已经传来阵阵说笑声。
有客人来了。
唐朵待看清来人,下意识的挑了下眉,觉得荒谬之余,也不由得想笑。
呵呵,她好像照到了一块镜子。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霄的女朋友,姓张。
张小姐近日频频登门,每每不是带着亲手做的小点心,就是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珍稀花卉,还使劲浑身解数逗陈敏开心,为的就是早日进方家的大门。
做这些事本来也无可厚非,偏偏张小姐也不知打哪儿来的灵感,每次出现都是一身夸张的蓬蓬裙,梳着高高的公主髻,脚下踩着一双粗跟的娃娃鞋,明明一米七的个子,骨架也有点大,却偏偏要走这么个傻白甜的路线……
别说唐朵乍一见到张小姐有点愣住,就是张小姐见到唐朵的刹那,脸上也不禁扫过一抹狼狈,猝不及防。
唐朵长得比她瘦小,骨骼纤细,巴掌脸,下巴精致,穿着这样一身衣服,除了她偶尔会流露出的讥诮目光,整体来说还是相得益彰。
如果张小姐自己没有穿雷同的衣服,倒也会欣赏的多看两眼,只是这么一撞衫,就真的有点“谁丑谁尴尬”了。
幸而张小姐本着将来会成为方芩大嫂的打算,转瞬神色一转,笑着站起来:“哎,这位一定是芩芩吧,你好,我是方霄的女朋友,我叫……”
只是没等张小姐自报家门,陈敏就将话打断:“来,小芩,陪妈妈去院子里看看,张小姐送来一盆很珍贵的牡丹,咱们去赏花。”
唐朵微笑着走上前,双手搭着陈敏的胳膊:“好的,妈。”
就这样,“母女”俩走在前面,一路低声说笑,张小姐有些尴尬的走在后面,听到她们话里话外提到“张小姐送的花”,那语气就像她根本不在现场。
直到三人走到院子尽头,忽闻一声狗叫。
抬眼一看,方霄和秋田犬小发玩性正浓,一人一狗几乎倒在草地上,小发拼命的撒娇耍赖,平日不苟言笑的方霄跟它滚作一团,低声笑着。
这下,张小姐可算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快走几步,上前说:“方霄,我来看阿姨了,还带了一盆花,你可不知道,那盆花我找的有多辛苦,我……”
结果这一次,张小姐的话又被打断了。
打断她的却不是人,刚好是小发。
小发显然不乐意他和主人独处的时光遭到外人打搅,却也没有面露凶相,只是顽皮的将张小姐夸张的裙摆当场了玩具。
张小姐被大型秋田犬这么一骚扰,当场花容失色,裙子也扯破了,人也摔倒了,还有一块纱质的裙摆剐在旁边的蔷薇枝上。
张小姐“啊啊啊”的发出一串尖叫,把小发结结实实吓了一跳,随即一脸无辜的望着主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方霄不耐烦地呵斥道:“行了,你吓到它了!”
张小姐一脸惨白:“是我被吓到了好吗!它要咬我!”
方霄拧起眉:“它从不咬人,是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这个裙子的颜色又让它兴奋,它只是在跟你玩。”
这时,两人才注意到,从刚才就一直在围观的陈敏和唐朵,正有说有笑,还用手捂着嘴,遮遮掩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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