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十万余年,终于是按捺不住发动了啊,敖不悔,你总算还是个男人。
黑帝天摩挲手心的碧蓝,低沉笑出声。
可是有用吗?寄希望于分化的命魂地魂试图与我一战,不觉得幼稚吗?
其实只要。黑帝天抿嘴一弹指,混沌道海骤起雷霆,破开海面直奔太衡正一界与长生界而去,尊卑有别最重要的一点就体现在生杀予夺这一方面,哪怕出自同一体,黑帝天下杀手的时候也没有过半分犹豫。
雷霆狂飙自天外来,单手持戟冲杀于军阵之中的皇甫图蓦地抬头,眯眼看雷霆来者不善,低吼一声身躯膨胀,将身边纠缠的两国士卒逼退数丈之远,狞笑出声,口中噙着滚滚白烟:“好熟悉的味道,该死的东西,自己找上门来?”
突然有身高骇人的家伙出现在人群中,一身戾气让人惶然。
那道雷霆在云海之上炸裂化作漫天雷狱对着战场印下——不单单想要皇甫图的命,这一处战意蓬勃煞气滚滚的战士的精血和魂魄,都要一并收了去!
贪婪,狂妄!
皇甫图腰间的金龙一样随着他身体变化飞上天空,张牙舞爪对着那雷海发出了轻蔑的长吟,对于它来说这雷霆不过是洗刷鳞甲污秽的物什,哪有真龙,害怕雷霆。
第一道巨雷落下,金龙便张口喷出灼烈龙炎,自下方望去就如同金色火海与那雷劫对抗,雷霆落入火海激起无数闪电,然后悄无声息消泯。
“都给我,滚开!”身高近十丈的皇甫图大声呵斥,滚滚凶威肆虐战场,早已被鲜血浸染的大地剧烈翻滚,径直弹开了所有交战士卒,虽然对于这些家伙的生死没有负罪感,但是如果让这些家伙无辜蒙受池鱼之殃,总归是让人心里过不去的吧?
大概是再也没有人敢忘记这日皇甫图的霸龙真身与天神之姿,那可是天下第一位,敢与上苍开战的可怕男子,直面那自上天而来的,黑色的神灵。
......
这东西出来了,也不插手吗?
忘川河中赤身男子闭着双眼,抿着嘴,清冷目光直勾勾望没有月的黑色头顶。
“我为何要插手?自己的劫自己渡,自己的债......为何要我来帮你还?”大观星面无表情淡然而坐,不知不觉满头白发,皱纹横生,眼中斩去最后一抹温热,冷冷不似生人。本尊大观星文曲,活过不知多少年月,本就没有七情六欲烦恼心灯,如今看来,更没有半点人气。
好好好,既如此,就不要怪那皇甫图放手杀戮了,本尊在此,可是管不了什么伤天害理,影响天道轮回。男子终于一样失去了耐性,每一个毛孔都喷出了淡淡血炁离开不见天日的阴曹地府,快若急电闪烁于虚空之外,投长生界而去。
“本就是血中生,自诞生灵智,骨子里就刻着血孽业障,你狄魍这般闭目不看天下,抬手枉顾苍生的蠢货,根本就不应该存活于世,根本就活不下来!”
男子肩膀颤抖,终是抑制不住自己的讥讽放声狂笑。
文曲啊文曲,若我敖不悔真个遂了你的愿,应了笔妖画的图,不是让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低看一眼?你要想狄魍死,便试一试,我敖不悔绝不插手,不过石楠鬼那边,可要想好,怎么应对同为绝印的它的怒火。
“嘁,还真不是个傻子,”文曲长叹一声无趣地笑:“放手去做,我星道文途这颗大好头颅就放在此,待你重回御天峰,寻得狱王座与血沥幡,斩下祭旗又有何妨!”
镇狱之吏三命器,烬魂冠、狱王座、血沥幡。
得三者,得混沌俯首,万物叩头。
得星道文途文曲一腔血、一颗头。
多诱人的条件啊。
可。
狱王座在哪里,血沥幡又在何方?
帝天之后,也没有人知晓了。
“你文曲武曲护道老狗都找不到的东西,着我去寻,真当我压不下你星道文途与苍龙坠的脑袋,踢不碎你们的膝盖?”敖不悔抓了抓头发,露出了整整十万年不曾见过的惫懒神情:“地藏不在幽冥,神荼郁垒乐得清静,五方鬼帝十殿阎罗被打的下落不明,阴阳已乱,要这忘川何用,要这阴曹何用,不如给我敖不悔做个人情,这忘川,我要了!”咧嘴一笑,扎根河中的双腿有赤红火焰在河底蔓延,冰寒彻骨的忘川水,随着火焰扩散慢慢泛起波纹。
以三千界六道轮回崩乱作代价,就为了保护一个......微不足道的真界?敖不悔我看你是失心疯了罢。文曲哑然,天、地、人间被称为三界,三界共成天地,敖不悔取了这阴界忘川,相当于奈何桥、望乡台、黄泉路、彼岸花、三生石、忘川河这阴间六道溃不成方圆,
“是我,净化了这忘川河,敖不悔在这忘川十万载,这河水可曾再度浑浊?这桥下可还有怨魂厉鬼、铜蛇铁狗?”这个男人又拿出了当年蛮不讲理的作态指着头顶破口大骂:“老子在此地不出,是怕护不住老子女人最后一缕魂魄,不然这没有美酒没有战吼的鬼地方,够老子呆十万年?我拿这十万年干你亲娘,够给你添多少兄弟姐妹!”狠狠啐了口唾沫,这个面容略显苍老的男人嘿嘿冷笑。
如果在三年之内,皇甫图和狄魍一人出事,我就是拼了天魂不要,也杀上混沌天,踩平了混沌海!
慢条斯理穿上了长袍,自有火红小狐狸挥舞小爪子慢慢将他的长发梳拢,发出连串意味不明的“嚯嚯嚯嚯”的古怪叫声。
狼妖已起,狼祸千界,我敖不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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