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兔子!”纳兰暝一边炒着菜,一边对身后的少女喊道,“去给我打一桶水来!”
“不是兔子是帝!”长有兔耳的少女抗议道,“人家的名字叫因幡帝!”
帝明明是有名字的妖怪,这个混蛋还偏要左一个“兔子”,右一个“兔子”地叫,真是讨人嫌。
“哎呀,这种细节不要在意,总之你先帮我打一桶水好吗?”
“不好!”帝白了他一眼,道,“帝是不会帮你这种连人家的名字都不好好念的人干活的!”
这个吸血鬼,之前不过是个四处流浪的野妖怪,多亏了朔月大人的好心收留才得了个住处。结果这厮没几天就喧宾夺主,开始对着她颖指气使了,态度拽得不得了。
这种家伙,帝第一个不服!
“这不是帮我干活,是帮大家干活,还是说你不想吃晚饭了?”纳兰暝威胁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
“这才像话嘛!”
“......才怪!”
帝猛地踹了纳兰暝的屁股一脚,然后一溜烟地跑掉了。
“嘿,你这小兔崽子!”纳兰暝挥舞着木铲子朝门外吼道,“你的晚饭没有啦!”
“笨蛋,你做的猪食谁吃啊,呸!”走廊里传来了帝的声音。
“这个死孩子......”
他恨不得立马追出去,然后把那只兔子给拎回来。但是现在,他还有活要干,那就是在天黑之前做出一顿晚饭来。
他会留在神社里做菜,是有原因的。其一是因为他本来就是闲人一个,其二是因为好奇心作祟。
那个名为博丽朔月的巫女,有着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不仅仅是体现在战斗上,更是体现在战斗之后。她是唯一一个能与妖怪达成和解的人类,也是唯一一个能让非人之物产生亲近感的人类。
那个怪里怪气的兔子,只是围绕在朔月周围的无数妖怪中的一个。这些妖怪并非是被迫的,而是自愿与这个人类巫女交好,并为她提供帮助的。
纳兰暝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身为巫女,理应充当一个妖怪猎人的角色,这样的角色自古以来都跟妖怪不共戴天,岂能与之和睦相处?
因此他很好奇,这个巫女究竟有着怎样的魔力,能让人类的天敌对她服服帖帖?
而且,就连他自己也渐渐地被这个少女吸引了,虽然他本人非常不愿意承认这一点。
总而言之,纳兰暝最终选择留在神社里。
既然留下来了,自然就要分担一点家务,他可不想成为一个吃白食的家里蹲。
“我回来啦......”门口响起了朔月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纳兰暝将最后一道做好的菜摆在桌上,随即迎了上去。
“你回来的正是时候,我这边刚做好晚饭,可以趁热......又是这样?”
他注意到朔月的身上沾满了血迹,而她的目光亦是有些呆滞,整个人就像丢了魂一样。
“啊,妖怪的暴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朔月苦笑着说道。
“总之,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纳兰暝说着,就领着朔月往浴室走去,那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服。
最近这几个星期,朔月总是在天亮前就早早出门,直到入夜才回到神社里。回来的时候,她总是这样,满身污渍,神情疲惫,身上还挂着大大小小的伤口。
据她所述,这附近的妖怪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暴躁了起来,袭击事件变得越来越频繁。在找到原因之前,她只能去将暴走的妖怪挨个退治掉。
对此,纳兰暝能做的,也就是帮她把神社打理好,再稍微照顾一下她的饮食起居而已。毕竟朔月是个坚强的人,不会随便允许别人插手自己的工作。
然而,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行介入了。
朔月的身形在逐渐变得瘦削,原本明亮的双眼,也暗淡了下来。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她外出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可不是纳兰暝想看到的。
“可恶,凭什么我要为一个人类做到这个份上啊!反正即使放着不管,他们也活不了多久的......”纳兰暝边走,边锤了锤自己的脑袋,想把里面那些混乱的想法都给打掉。
活了这么久,他也开始变得糊涂了。
“真是辛苦你了!”
在走进浴室之前,博丽朔月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一点小事而已,你还是多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谢谢,我没事的。”
“我看未必。”
纳兰暝伸手拭去了朔月脸上的一块干结的血迹,才发现她的脸上毫无血色,白得令人心疼。
“你赶紧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去大吃一顿。”
“嗯!”
朔月点了点头,合上了浴室的门。
片刻之后,二人在饭桌前吃得正欢,纳兰暝却突然放下碗筷,一本正经地向朔月提起了一件事。
“朔月。”
“嗯?”
“虽然这个问题由我来提出,多少有些失礼,不过......”纳兰暝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工作?”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不要再当巫女了,你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
“那是不可能的!”朔月将筷子拍在桌上,站了起来,“你什么都不懂,这对我来说根本不是工作!”
她的声音在颤抖——很明显,她有些生气了。
即使如此,纳兰暝也不打算让步。
“你知道你根本就不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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