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嚏!”
博丽灵梦打了一个大喷嚏,差点没把刚扫到一起的落叶给吹走。
“都秋天了,还下什么暴雨嘛!”
她拄着扫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嘴里抱怨着这该死的天气。
一场秋雨一场凉。
昨天夜里,风云突变,下了一场大暴雨。盖着小薄被入睡的灵梦对气温的骤降准备不及,着了凉,一大早起来就鼻涕拉瞎的,好不狼狈。
灵梦讨厌雨,无论是哪个季节的雨,她都喜欢不起来。
春天下雨,墙壁长毛;夏天下雨,洪水泛滥;秋天下雨,落叶难扫;冬天下雨,满地结霜。
只要一下雨,等待着她的,就是繁重的家务活。比方说现在吧,这院子里一地的落叶,经雨水一泡,就成了黏在地上的牛皮糖,扫也不好扫,点也点不着,放着不管还会烂成泥,只能一遍又一遍地用扫把把它们刮干净,简直恶心得要死。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些黏黏糊糊的叶子更令她心烦的东西,那大概就是那只赖在神社里蹭吃蹭喝的懒鬼了。
“灵梦,我饿了,有东西吃吗?”
她的发小、损友、闺蜜、冤家、上辈子的债主,雾雨魔理沙,躺在温暖的被炉里,扯着嗓子朝外边吼了一声。
魔理沙跟往常一样,一早就跑到博丽神社里来了,来了之后整个人往被炉里一横,张嘴要饭,闭嘴吃食,就跟谁家大爷似的。
“没有,快滚!”
灵梦深吸了一口气,吼了回去。
“诶,这儿不是还有点仙贝吗?”
魔理沙拖着被炉,跟个蜗牛一样爬到了柜子前,在里面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隐藏的秘宝。
“那是我留着待会吃的,不许碰它,否则饶不了你!”
“我就吃几口,不多吃。”
“魔理沙!”
“哎呀,知道啦!一个破仙贝,多少钱的玩意......”
魔理沙嘟囔着将那片咬了一半的仙贝放回了盒子里,一脸不屑。
这厮,平日里无所事事,动不动就往神社里一赖,赶也赶不走,还伺候不起,灵梦觉得自己多半是上辈子欠了她钱,这辈子来还债了。
仔细一想,“雾雨魔理沙”这名字里,不也带着一个“雨”字么?怪不得这家伙这么烦人。
过了半晌,灵梦终于把院子给打扫干净了,便回到神社里,沏了一壶茶,准备享用她的小点心。
只可惜,当她满怀期待地将手伸进抽屉里时,才发现,那装点心的盒子里已是空空如也——是的,连渣都没给她留。
“魔——理——沙——!”灵梦怒不可遏,转过身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魔理沙咆哮道。
“哎呀,别这么大声嘛,又不是听不见。”魔理沙双手捂着耳朵,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把我的仙贝还回来!”
灵梦提着魔理沙的领子,将她从被炉里揪了出来,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通吼。
“可是我都已经吃下去了呀!要不再给你吐出来?”魔理沙抹掉了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油嘴滑舌地打着哈哈,毫无诚意可言。
“我不管,反正你得把仙贝还给我!”
“好,我给你吐啊,你等着。”
魔理沙说着,装模作样地做了一个呕吐的动作,“呃呃哦哦”地跪在那干呕了半天,却是连个沫子都没喷出来。
当然,她要是敢吐在神社的地板上,灵梦非把她打残不可。
“哎呦,不好意思,给消化了,这下没辙了,嘿嘿......”魔理沙抓着后脑勺上的头发,嬉皮笑脸,不思悔改。
“哼!”
灵梦冷哼了一声,不再理会魔理沙。她在被炉前盘腿一坐,自顾自地喝起了闷茶。
“也给我倒一杯呗......”
“滚!”
(二)
本居小铃起了个大早。
她站在铃奈庵的门口,踩在潮湿的青石台阶上,四下望去,未见一个人影。
酒馆门前的红灯笼尚未熄灭,阳光却已洒在了屋顶上。住宅中的人们都还赖在床上,而酒肆里的妖怪们则刚刚入睡。这条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就只剩下露珠落地的脆响,与鸟雀群聚的嬉笑。
此时,此处,此风,此曦,任由她独享。
“嘶......哈......”
小铃贪婪地吸了一口雨后的空气,让这自然的馈赠充满她的肺,驱散她体内的一切不净之物。
她爱雨,尤其是秋雨。她爱听雨、看雨、写雨、读雨,更爱雨后焕然一新的城镇。
新的一天,新的风,新的水,新的街道,新的她在此开始新的生活。
“小铃!”
旧友的呼唤传入耳畔,小铃转过头去,看见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来找她借书的稗田阿求。
“阿求,起得这么早啊?”
“哎,与其说是起得早,不如说是一夜没睡。”
阿求说着,还打了个呵欠。她的眼睛下面挂着浓浓的黑眼圈,看样子确是开了夜车。
“嘿嘿,不注意睡眠的话,会变成老太婆的哦!”
小铃拿着阿求说给她的话来打趣,羞得阿求面颊一阵微红。
“其实,我昨晚也只睡了半夜啦,一下雨就醒了。”玩笑归玩笑,小铃并不是真的想取笑友人,便转变了话题,“但是今早一起来,却是精神抖擞。”
“能有精神真好,”阿求叹了一口气,“我反正是一宿没合眼,现在只剩半条命了。”
“那,从我这儿借的书,都看了?”
“没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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