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里面的空气变得闷热而潮湿,加上气味刺鼻,身体周围像是紧紧地围了一道墙似的,堵得有点令人透不过气。
我将洛神手里的火折子接过来,在附近照了照,发现这还真是一个实打实的竖井型盗洞,直上直下,分外工整,而竖井盗洞打到底之后,又被人在右手边横向开了一个上圆下方的平洞。
这横向劈开的洞是个十分典型的盗洞,通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洛神拔下巨阙,在旁边的墙壁上刺了几下之后,这才收回巨阙,道:“这土质最上面薄薄一层是软的,下面则是硬的,应当是受了这里头闷热气息的影响。这种离地面较深的地方,原先应当是阴凉的,因着上面墓室结构的改变,下面的风水走向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加上有灼热的石灰浆液渗漏下来,下面并不透风,便提高了这下面的温度。像这种墓下墓,容易牵一发而动全身,正如上梁不正,下梁亦会变弯,一旦这处遭了变故,古墓的深处也会发生变化,我们等下越朝里走,就要越小心才是。”
我听了洛神的话,点了点头,心道当年雨幕声临死之前,要妖女改建墓室和祠堂,实际上不是为了上头的家墓,而是为了下面这个古墓而采取的措施么?
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可是我突然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咳嗽了一声,想开口说话,却发出了一个极其干哑的声音,宛若刮痧锅底一般,倒将我自己吓了一跳。
洛神见状,连忙掏出一个小瓶,从里面倒出来一颗小小的红色药丸,塞进我的嘴里:“来,将这个吃了。”
我含糊地“唔”了声,将那药丸搁在口中含了含,味道有些苦涩,吞下去之后,觉得喉咙口渐渐地舒缓了许多,便开口问她道:“这是什么?”
洛神低声道:“这是惜颜姑娘为稳妥起见,替我们备下的祛除瘴气的药丸,你包里应当也有才是。这洞里头常年空气不得流通,滋生了些许瘴气,你可能不大适应,吃了这药丸,便不会被那瘴气所侵染了。”
我摇头道:“我之前特地检查了一下包囊,并没有这种药丸。”
“没有么?许是他们分配的时候落下了罢,不碍事,你拿着我这瓶。”洛神将那个小瓶递给我,旋即又歉意垂眸道:“我下来之后,觉得身体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倒忘了你是受不住的,一时疏忽,没有提醒你。”
我看了眼手中的药瓶,道:“这么说……你自己并没有吃这药么?那你还不快些吃一颗,做什么都塞给我。”
说着,急忙倾起药瓶,立刻就要给她也倒一粒药丸,却被她制止了。
洛神笑了笑:“傻姑娘,我习惯了,并不需要。你看,我不是好好的么,也没有似你那般嗓子疼。”
“什么叫做……习惯了?”
“从小到大,一直到我十六岁,我每天都要出入一个叫幽潭的地方,那里瘴气终年不散,久而久之,却也习惯了。”
幽潭?
我心疼地皱眉道:“你做什么要去……那种地方,那得多伤身体。”
她眉心仿佛凝了淡淡一丝苦,唇角却是柔和的,轻声道:“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去。”
我有点气恼,声音忍不住提高了些,道:“哪有这种职责?那么危险的地方,为何要去,还非得每天去?!”
她拍了拍我的肩头,眼眸幽邃,淡笑道:“嘘,小声些,莫要惊动了别的东西。这些事,我日后再告诉你。”
我咬了咬唇,瞥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横向劈开的幽深盗洞,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悚然,可是更多的还是对洛神的好奇。
好不容易她才跟我说一些她的过往,这也是她的某种改变,也许很快她就要同我敞开心扉了,想到这,正要压低嗓子再细细地问她几句,洛神却转过身,背对着我抬头向上望去,道:“怎么回事,都过了这么久了,霖婞他们怎么还不下来?”
之前同洛神说话的时候倒还浑然不觉,这会子被洛神这一打断,也觉得时间过得有些久了,连忙也抬头往上方瞧去,这时,忽听上面悉悉索索几声,便瞧见一个身影扯着绳索自上而下,慢慢滑落。
那人身形轮廓苗条纤细,正是一名女子。
若是女子的话,在上方的洞口就只剩下雨霖婞一人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劲,只见那人动作中无不透露出小心翼翼,仿佛每下一步都如履薄冰。
我心下奇怪,雨霖婞今日怎么身手这般迟缓,好像带着伤病似的。
借着火折子定睛瞧去,霎时一惊,只见那人着一身淡色裘衣,哪里是雨霖婞的装扮,分明便是花惜颜。
我蹙了蹙眉,花惜颜不好好待在房里养着脚伤,怎么也跟着下来了,这不是胡闹么?且雨霖婞他们就在上头洞口处,怎么就能任由她下到这洞里头来。
这般想着,也不做耽搁,忙和洛神两人上前将摇摇欲坠的花惜颜揽住,再扶着她落到地上,轻手轻脚,生怕触到了她的伤口。
等到花惜颜站稳脚步,不待说话,我便给她喂了一粒祛除瘴气的药丸,用以护身,之后才道:“惜颜你不是在床上躺着养伤么,下来作甚?快些回去!”
花惜颜的脸在火折子柔光的映衬下,显出几分病弱之色,摇头道:“我在房里左思右想,总觉得不大放心,也想过来看看。”
我急道:“什么不放心,我们还不放心你呢,你这脚伤才过了几个时辰?怎么可以到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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