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圆瞪着眼,跨前一步,将傅岩逍护在身后。傅岩逍终于动了动,却只是把仇岩拉开,不要挡住她的视线。贝凝嫣有多疼妍儿她一直知道的,如今没有顾好妍儿,无论起因如何,也是她对不起贝凝嫣,她喉头动了动,懊悔万分地低下头,涩声低低道“对不起。”
贝凝嫣手抬了抬,安伯忙不迭地上前拉着自家小姐,防着她再在众人面前掌掴傅岩逍。嘴里只劝道,“小姐,你冷静下,小小姐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贝凝嫣将怒视着傅岩逍的视线转开,像是找不着焦点般凄然,半晌只惨然一笑,口中喃喃道,“我只得妍儿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要活了,我怎么,怎么向他,他们交待!”
傅岩逍闭了闭眼睛,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觉得浑身冷得不可自持,不停地抖着,她双手环着肩,可是无论将自己抱得多紧,都压不住这冷。但是身上再冷,也抵不过心冷。那句话,贝凝嫣虽是改了口,但是她轻易就能听出,她指的仅是他——霍逐阳,而不是他们——众人眼中认为的已去世的贝家老爷和夫人,或者是传说中的妍儿亲生父母。
贝凝嫣眼中的恨意她也看得到,就算两府的人如何错待她,在她提起时,也只是有着愁绪,从来未曾显现过恨意,但是,现在,她会带着恨意怒视着自己,不问原由地掌掴自己,只因为她没有将妍儿护得周全,没有将霍逐阳和贝凝嫣两人爱的结晶照顾好。以前的种种飞快地在她脑中闪现,贝凝嫣的低眉浅笑,轻怒薄嗔,温柔相对,夜夜里的依偎在她怀里取暖,细说夜话,而这一切的一切,她曾妄想是有所动情的幻象,如今通通都破碎。那个人,果真是牢不可破的存在,就算他现在在众人眼里是生死不明,贝凝嫣也仍然是将他所留下来的所有东西当成是生命中的珍宝,她早就应该知道的,在去年七月时,贝凝嫣冒着暴风雨去照顾那几棵两人共同栽种下的黄竹,防着它们被风雨所折,那个时候,她就应该明了,应该将自己的心锁好,不要再起涟漪,但是她却偏偏是动了情,丢了心,就算逃到了千里之外,也只是更为明晰了自己的情意。然后又急不可待地赶了回来,只是为了再看见她,陪着她,守着她,只盼得她欢颜。
傅岩逍咬了咬牙,她从来没有这般妒忌过一个人,但是她现在深深妒忌着霍逐阳,因为她知道他没有死,逃得生天后,却在长达两年里音讯全无,再重的伤,两年的时间也足够康复了,那个人,他凭什么,这般毫无责任感地将贝凝嫣扔在这里,任凭着她在这名节至重的时代里,顶着望门新寡的身份,被人指指点点说是命硬克父克母克夫,任由人欺凌软禁。这样的一个人,却轻易地占据了贝凝嫣的全部身心,再无她傅岩逍一席之地。
不知源自于何处的疼痛自身体深处升腾起,她终是忍不住地双手抱住头,蹲下身去,尽可能蜷缩着身体抵挡这疼痛,迷蒙中她撇了一眼贝凝嫣,只见她只是出神地盯着宋芝庭正为妍儿族救的房间门,再也没有半点眼神分给她。她的心沉沉地跌了下来,深深地低下头,眼泪终于大滴大滴地落下,嘴唇微微动着,低不可闻地只一声又一声的说着“对不起”。
妍儿终是救了回来,只是连着几日的高烧不退又发寒,宋芝庭日日守在贝府里。只是现在这府里压抑的气氛,让他也忍不住摇头叹息。
傅岩逍发现妍儿出事时惊得忘记了自己不会水,也跟着跳了下去,后来又穿着湿衣身呆站了许久,等到他为妍儿施救完毕出来后,贝凝嫣只拉着他一迭声地问妍儿的情况,所以他也没注意到傅岩逍的情况,只是疑惑平日里对妍儿紧张的傅岩逍为何全不见踪影。等到安抚好贝凝嫣让她进去看看妍儿时,一直谨言少语的仇岩一脸紧张地拖着他到傅岩逍身边,他才发现傅岩逍已是昏迷了过去,责怪仇岩为何不早说的时候,这个面丑心直的耿直汉子,只搓着手吱吱唔唔道是傅岩逍在昏过去之前特意叮嘱他不要去打扰了贝家小姐和宋大夫。
他知道傅岩逍身份,见贝凝嫣似是无暇顾及傅岩逍,又不能让人替傅岩逍更衣,只急得让人把萧忠拢春叫了来,拢春含着泪替傅岩逍换了衣衫,将煎好的药硬是撬开傅岩逍紧咬的牙关灌了下去。贝凝嫣一行人早就接了妍儿自行回府了。对傅岩逍现下正昏迷着的事情,听了也只是略一怔忡,便淡淡吩咐着萧忠拢春等下送傅岩逍回府。萧忠和拢春心生不满,打算着既然贝家小姐如此对待傅岩逍,这般受气那这上门女婿不做也就罢了,只是傅岩逍醒过来听完之后,只勉强笑了笑,“傻瓜,哪有这般的事,凝嫣只是一时气得急了,咱们回去吧。”
这贝家小姐当众掌掴姑爷的事情,虽然安伯下了严令不得外传,但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不过几日,杭州城里便是流言四起,说傅岩逍贪色好淫,为一青楼女子与人当街争风吃醋起冲突,所以贝家小姐恼羞成怒动手的有,说傅岩逍残忍冷酷,贪着贝府的家财,借乱将贝家小姐自幼抚养的义女扔进河中,以防着日后要分薄家财的也有。一时之间,似乎全杭州城里再也没有人能比这贪财好色的傅岩逍更坏的了。
这流言愈演愈烈,安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在他看来,就算傅岩逍当真是因贪色与人当街起冲突,他平日里对自家小姐的好却是作不得伪的,只是一时行差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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