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着年景容,他们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当初的年兮夜,就是那个年纪轻轻却已扬名天下,但却没守住秦国的年兮夜。这里有不少人曾经是年兮夜的手下败将,他们不会轻视,但不代表会真正服从。
有人轻蔑的笑了一声,说:“说得轻巧,那些都是我们华国人的命,也不知道年大将军真在乎吗?当年杀我华国那么多士兵的人不是你?现在却坐上这个位置,假惺惺的说这些话,也是没谁了。”
年景容看着那人,虎背熊腰,脸上还有一道大伤疤。年景容知道那也是邱少临那一派的。便从容笑着说:“所以你是质疑陛下圣裁了,严将军?如果我没有资格在这里不如严将军你来?如果你能彻底把你脸上的疤给去了,说不定我还想不起当年我是怎样划上去的。”
被称为严将军的人愤愤然的看了年景容一眼,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你这娘娘腔,当初你有武功可以逞英雄,现在你个半残废如果不是靠着睦轻痕你算个鸟?我老严是个粗人,我就是不服你,妈的一个秦国人,来指手画脚我华国的事情了?谁知道你会不会让我们的人故意去送死。”
“现在外敌当前,严将军当真是要闹事?”年景容脸色不变,她一眼都没有看那姓严的,反而在地图上勾勾画画起来。
坐在严将军旁的人拉了拉他的盔甲,严将军低头瞪了一眼那人,眼睛鼓得如铜铃般大。年景容便问身边的“王献”,冷淡地说:“王将军,论例来说,扰乱军心者如何?”
“斩。”
“不服军令者如何?”
“斩。”
“蔑视圣上者如何?”
“斩。”
年景容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那严将军还站着,年景容却若无其事的指着地图上一个点,提高了音调,难得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既然对方玩阴的,我们就光明正大的对付他们。吴军远道而来,几个月以来只是小打小闹,即使今夜让他们举得大胜,也掩盖不了他们已显疲态。或许他们会士气大涨,但过不了多久,他们的主帅绝对会着急,即将会有一次大的进攻。既然迟早要打,不如我们主动出击,明日开战。”
很快有人站起来反对,说:“今夜损失惨重,城墙未补,将士多有受伤,明日贸然出战,必然准备不足,若接连失败,会影响士气。”
“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会输?”年景容反问道。“是,我们今夜是输了,但你们甘心吗?你们服气吗?你们失去的将士,就这样让他们白白死去了吗?你们不愤怒不想报仇雪恨吗?!”
接连的几个问题让质疑者呆立现场,而那严将军张开口正欲说话,年景容哼了一声,说:“严将军,论例当斩,但给你个机会,你可以选择明天做前锋,或者现在我就找人砍了你。你不用担心我,我还有睦楼主保护。就算杀了你,我也不会有任何事情。就这样,你自己选择。”
虽然之后仍有人质疑,但年景容都巧妙的给予了回应。等人都散去,已经快第二天了,影子看着年景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便说:“只说明日进攻,现在便是第二日了,人都没睡好,怎么去打仗?”
年景容闭上眼,疲惫的说:“话是那么说,但没有我下令,他们也进攻不了。”
“那又为何?”
“别急着问,你先查探一下周围,有没有可能有人偷听。”年景容没有动,靠在椅子上,像睡熟了一般。
影子查探了一番,回来以为年景容睡着了。但年景容闭着眼,低声解释道:“戏月最擅长就是安插卧底,我不知道我今天召集的人里面有没有她的暗探。我素来行兵急,她是知道的,所以我此举她应该是会相信的。这怕是我最艰难的一役了,毕竟我和戏月太熟了,深知彼此的战略布局,深知彼此的优势和弱点。年兮夜曾经被誉为所谓的战神,多是她在从旁协助。说实话,对手是她,我一开始就弱了半截。”
影子找了张椅子,坐下了,他看着年景容疲惫的样子,仍问道:“即使你不下令,多半人家也不敢睡,这种状态怎么打?”
“我暗中已经下令换防,一个时辰换一批人,我打算三个时辰之后进攻,除了你我,现在没有人知道。”年景容看向窗外微弱的天光,知道快要天亮了,她叹了口气,说:“连当年对阵华军,即使打败仗,我也没有那么慌过。”
影子两手环抱胸前,直接道:“因为当年你早就做好了输的准备。”
年景容不置可否,沉默着,又闭上了眼睛,仿佛睡去。影子推开门,走出去,施了轻功站在屋顶上,他远眺着城门,看不清那些士兵的脸,不知道他们是哀是麻木还是面无表情。即使他们今日把历史又推进了一点点,但后人不会记得他们。
三个时辰后,战鼓响。一鼓作气,年景容吩咐开城门。这是她自到前线以来第一次主动进攻。她看见军队如同潮水般向远处涌去,生命的洪流相碰,是激烈的厮杀。她站在城墙上,身边站着影子,她瞟了一眼,看见影子自己换了纱布。她没有提及。
华军冲在最前的是严将军,一位将军的尊严永远都是死在战场上,他不怕年景容,也不怕死,他宁愿死在敌军的手里,也不愿死在年景容的军令之下。他一往无前。
“王献”站在年景容身旁,低声说:“少主,需要我出战吗?”
年景容摇摇头,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打算让睦沐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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