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机里头新闻还在继续播放着, 王汀放下了手中的遥控器, 突然间轻声开了口:“你不觉得郑妍的母亲非常奇怪吗?她为什么认定函函知道郑妍失踪的事情?是不是,其实她心里清楚她女儿的失踪究竟是怎么回事。或者说,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而且认定了这件事跟函函相关?”
周锡兵伸向王汀脑袋的手悬在了半空中。他沉默了片刻,才反问女友:“你在怀疑什么?”
沙发上的抱枕是周家爷爷奶奶为了准孙媳妇的到来特别准备的。王汀怀抱着粉色的大狗,脸上的神情带着说不清的恍惚:“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她的反应太奇怪了。当年我妹妹被绑架也很奇怪。老陶是我爸的生意合作伙伴, 其实应该清楚我爸的经济状况。他绑架了我妹妹,我爸也拿不出钱来赎人。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周锡兵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开口劝阻女友:“好了,不要再想下去了。王函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最重要的是,她还平平安安的就好。”
客厅里头静悄悄的, 只有电视机发出的声响。领导去基层慰问困难群众的新闻一波接着一波。王汀微微地吁了口气,神色依然有些恍惚:“郑妍的父亲也非常奇怪。老陶坐牢之前没有结婚,父母也在他入狱之后相继去世了。人情冷暖半杯茶,老陶这样的情况,旁人躲都来不及,郑妍她爸爸为什么要冒着得罪我们一家人的风险带着老陶上我家来?从利弊关系上讲,明显交好我们家要比同情老朋友来的更加重要。”
周锡兵轻轻咳嗽了一声,试图将女友的思绪从这件案子中拽出来:“人的感情是很难说清楚的。也许老郑是为了在老陶面前显摆自己能耐, 能够左右你爸爸。也许他只是单纯地可怜老陶, 想搭把手。”
“孩子才分对错, 成.人只谈利弊。”王汀微微笑了,抱紧了怀中的粉色大狗,“老郑是生意人。商人的天性会算支出与收益,这是职业生涯留下的本能。他的生意做的不错。要真是光讲哥儿们义气,他也早就做到头了。”
窗外的太阳悄无声息地挪动着位置,周锡兵的脸一半落在了阴影中,声音也随着太阳的走向下沉:“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王汀身子往后倾,靠在了沙发背上,轻声道,“你问我郑妍的父母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又是为什么?”
新闻中的领导困难群众慰问工作终于结束了,改去高校看望老教授。
周锡兵迟迟没有回答女友的提问,电视机里头传出的声响衬托的客厅中两人安静的近乎于尴尬,空气也像是停止了流通一样。
王小敏不喜欢看新闻,所以它的注意力能够放在主人身上,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不对:“王汀,你们吵架了吗?呃,吵架不是应该大喊大叫吗?”
“你真笨。”小兵兵强调自己的见多识广,“这叫冷战。”
王汀却似乎没有一丁点儿冷战状态的自觉,依然对着电视新闻发表自己的评论:“呵,换的多快啊。这几年,南省的领导班子都换的差不多了吧。从上到下,全都换人了。”
电视新闻真是个好东西,永远有内容可以让无话可说的人找到开口的点。王汀看着领导们的名字,微微笑了一下:“这个刘波,以前在我们市工作的,现在也进省里头了。他的前一任还是出了名的政治明星呢,现在已经下了。”
王小敏稀里糊涂:“王汀,他们上不上,关你什么事啊。”
小兵兵已经要晕倒了:“你好笨啊,明显是你主人在讨好我主人,没话找话讲。”
王小敏要跳脚:“才不是呢!我家王汀才不会讨好人呢!哼,肯定是你主人不对,惹王汀生气了。他要道歉!”
王汀安抚性地摸了下王小敏的脑袋,考虑要不要再找个动画片给它看。她的手伸向茶几上的电视遥控器时,一只色度要比她黑上两个色号的大手覆盖了上来。她的手被周锡兵揉进了掌心之中。男人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严肃了:“王汀,破案是警察的事。从现在起,我们不谈论这件事了,好不好?”
王汀的手是所谓的骨头手,细细长长,附着的肉很少。周锡兵一直觉得王汀浑身上下都柔软的不可思议,只有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眼神,再握着她的手时,他才感觉到她的骨头有多硬。周锡兵一时间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女友。十一年前的事情同样是她生命中的沼泽,甚至可以说在在某种程度上重新塑造了她,成就了现在的她。
“王汀。”周锡兵收紧了手,试图跟女友沟通,“这件事,交给警方来处理,好吗?我不是不相信你的推理能力跟判断力,我只是不想你再牵扯进案件当中。”
屋子大门突然开了,周锡兵的父母带着寒气走进来。周父脚步迈的大,三两步就靠近了茶几,看到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还惊讶了一句:“王汀冷啊?冷就开空调啊。兵兵你也真是的,连空调都不知道要开吗?”
周母作为妈妈,明显要比当爸爸的人细心多了。她开了空调以后,借口让儿子帮自己拿东西,将人给拽进了厨房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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