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行,刚才你爷爷还偷着问我呢,问你在虬城学习的怎么样,顺不顺心。”
胡唯坐的地方似乎是条盘山路,对面是台大客车,应该是中场休息,车上不少人在下来活动筋骨,都全套的作战服,背着各样装具,风尘仆仆的。
他脚边放着一个医药箱,身边围了两三个人,都在给他处理手上狰狞伤口。
“你这得赶紧消毒,感染了就麻烦了。”
“有点疼,忍着点啊。
杜希细听着电话那头嘈杂声,心里一紧。“你怎么了?”
医用酒精顺着胡唯的手浇下去,他忍着皱了下眉头,语气似往常。“没事,集训回来车停在休息站,抽空给您打个电话。”
“真没事?”
“真没事。”
“您身体怎么样了,要多休息。”
“很好,也没什么不舒服,医院给我调到办公室去了,工作不忙。”
短暂休整完毕,要集合登车,有人吹着口哨下命令。
胡唯从路边站起来,“爸,不跟您说了,我得上车了。”
“哦,好,好。”
几个战友手脚麻利地收着医药箱,整理着地上废弃的,沾满了血的棉球和纱布。
胡唯和杜希最后说了几句,把手机按掉,被人扶着上车:“这伤回了市里得赶紧找医院,恐怕得缝针。”
杜星星愧疚,脸上带着浓浓的自责:“排长,都是我不好。”
胡唯笑着用帽子抽了杜星星一下,宽慰他。“不怪你,是我自己没注意,山里头磕一下碰一下的,正常。”
最近培训班在搞拉练,为了实地感受战争环境下电子对抗的重要性,这群人被拉到了虬城外几百公里远的演习驻地。
这山,一进就是三个月。
回来时,收拾器材撤退下山,杜星星扛着东西踩滑了脚,胡唯走在他前头,反应极快地担了他一下,一百四五十斤的大小伙子,身上又背着东西,胡唯也被带倒了,好在人都没事,受了点轻伤,胡唯的手磕在山石上,划了长长一道伤口。
不能耽误撤离进度,也没仔细处理,车停在非信号屏蔽区的山脚下,有人过来发通讯器材,让他们给家里报平安。
这才腾出功夫给他弄手上的口子。
就这样了,胡唯也不老实,还要打电话。
“什么事一会回去车上说呗,急吼吼的,给女朋友?”
胡唯食指中指夹烟,大拇指掐着手机按着拨号数字键,歪着嘴角坏笑:“你管我给谁打呢?”
刚开始一个班入学时互相不认识,关系生疏,三个月下来,睡过一个帐篷,穿过一双袜子,管你校级还是连级,都像亲人似的。
偶尔,也咬耳朵开玩笑,这个把那个气的叉腰,照屁股就是一脚。
上了回城的客车,车里鼾声一片,少数人低头在和家人发短信,车厢十分安静。
胡唯坐在后排靠窗,右手缠着纱布。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片片山间风光,脑中想着杜希刚才说过的话,兀自发呆。
蔫了,不爱说话了……
蔫了,怎么就蔫了呢。
……
二丫这阵确实话少,总像怀着重重心事似的。
一家人给杜希庆祝生日,她也没有表现的兴致很高,就自己坐在那里一罐罐喝啤酒。
也没人劝她。没人让她,自己喝的有滋有味的。
这桶喝空了,再拎一桶。
喝的眼睛都直了,她爷爷拍了拍桌子:“杜豌!”
“最近怎么话少呢?你三伯过生日,你也不说两句。”
说啥啊……
二丫清了清嗓子,端起杯,还没等说话,先打了个嗝。
杜希温厚解围,“心意三伯领了,咱家丫丫从小也不会说这些场面话,不说了。”
二丫嘿嘿一笑:“谢谢三伯!”
“你少喝点,这两天不说好了去接你姥姥吗?”
最近,这是二丫生活里最重要的事情了。
她在雁城给她姥姥找了个高级疗养院,一年八万块钱,前两天把钱交了,打算联系晖春那边,把姥姥接到这边来养。而且这事,是她办完了才和家里说的。
孩子要尽孝,谁能拦着,杜嵇山听了也没反对,还说她姥姥要是接回来,身体硬朗,别着急往疗养院送,先接来他这里坐坐。
被人这么一提醒,二丫也不敢喝了,想着明天早点起来要开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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