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a啊。”杨二慢条斯理地接过话头:“你一年有十个月在美国混,家里的事情有点不熟了。”
老a一摊手:“那么告诉我,我们的敌人究竟是谁?多厉害?”
“他叫童兵,你现在就给我查,动用欧洲的、米洲的线,立刻。”接话的人来自门外,他开口的时候,会议室两扇装着三层隔音棉、镶着钻石边框的门也打开了。有个身穿黑西服的人,带着一股风走了进来。
“大哥!”“会长!”
整齐的问礼声响起,夹杂着地上珍珠被踩成碎片的崩裂声,令整个会议室里的烟雾都凝固起来。
老a起身,慎重地低头做了行了个礼,然后才打了个响指,他背后的3个黑衣人立即拉开座位,铺设起两台手提电脑和一台不知名的仪器来。
他们是在连接卫星,查童兵的资料。
小马盯着仪器看了一阵,随手抹了一把脸,脸上很湿,有不少粘稠的血,还有汗。
他在出汗,很剧烈的那种。
因为,那个被称作会长的人,并没有坐在主座上,而是径直停在了小马的面前。
“我刚才应该躺在地上不动的。”小马后悔起来,东临会会长的身上,有一种无法解释的压迫感。
“你就是小马?”会长的声音和将军非常相似,但是感情却隐藏地更深。小马知道他儿子此刻伤势必定极重,恐怕连气都断了也说不定。可是从会长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任何的焦急与疯狂。
“会长,我是小马。”
“我儿子被童兵打伤的时候,你就在旁边?”
“是的……在的……”
小马这时候才发现,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用气声在说,声带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是站在你面前,就有令人连说话都不敢发出声音的力量?
但是……
大鬼东今年六十二了,经历过太多的事情之后,人性会褪去它的神秘。他见过很多年轻人,用气势压迫他们,他们就会退却、害怕、服从。
“告诉我。”大鬼东淡淡开口:“为什么我儿子死了?”
声带动不了,真的一点也动不了。
但是……
“为什么我儿子身边的人都死了?你却还活着?”
但是……比起那个人来,会长还没有那么可怕啊!
大鬼东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时,他发现眼前那个微微颤抖的年轻人竟然抬起了头,眼神中带着说不出是恐惧还是勇气的鬼火,咧开血口回答:“因为……我们对上的人是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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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兵,男,出生年月不详,根据东海市孤儿院记录,1990年,他被遗弃在孤儿院门口,随即被当时的院长林海生收养。之后的学业均由林海生为他安排,2006年,童兵忽然中断高中学业,破格入军队服役,2年半后退役。2014年,童兵再次出现在东海市。”
灯光重新占领昏暗的会议室,浓重的烟雾早已被排出。小马看见杨二微微一点头,那个负责讲解的马仔就鞠了一躬,重新站到了杨二背后。
整间屋子里,只有五个人可以坐。如果没有他们的命令,也只有这五个人可以开口说话。
和杨二向来不对路的坤叔立即抓住了这段讲解中的漏洞:“那中间少了5年呢?当大兵3年嘛!09年不当了嘛?人呢?这个童兵去哪了?”
“查不到。”杨二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坤叔双手撑着椅子叫嚣着:“查不到?东海老鼠王啊你!红灯区每晚有几只老鼠爬进去你不是都抓得出来吗?现在查太子的仇人你说查不到?”坤叔身体很厉害地前倾着,鼻尖似乎要顶到杨二的太阳穴。
杨二极力克制着后仰示弱的冲动,咬牙回答:“他不在红灯区,也不在东海,怎么查?你查?!”
“行了!”大鬼东说话了。
小马发现当他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下意识吸了一口气,然后将这口宝贵的空气小心地储存在肺部。因为他们害怕呼出一口气,都会干扰了会长的话。
只有东临会创始人有这样的压迫感。
小马也艰难地控制着呼吸,被山魈金属般的拳头揍过之后,他肋骨伤得更重。他忍不住看向那个山魈,那人正站在坤叔身后,胸口也中止了起伏。
“你也怕会长怕得不敢呼吸,所以你我都一样,也不过是条走狗。”小马麻木地诅咒着。
就在大鬼东的耐心即将耗尽时,老a终于完成了他的调查,站起身来。
老a一起身,小马就发现他是个极惹人注目的人,如果不是大鬼东坐在中间,老a恐怕会是当之无愧的焦点。
他长着一副标准的西方人面孔,人类共同的敌人衰老,已经让这张脸的眼角、鼻翼处布满了皱纹。在开口之前,他熟练地输入了指纹锁,每个动作都像绅士般优雅。
“根据北米分局记录,这个叫童军的人2009年之后的记录,都被归入是s级机密。”
将军眉头一皱:“那就是说,连你也没办法?”
坤叔似乎和谁说话都要呛:“搞了半天,就是查不到了?”
或许早就对这个码头屠夫有所了解,老a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他平静地解释着:“s级是各国内部的核心机密,就像朝韩国的核武器一样,联合国情报局都不能插手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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