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汗,低声回禀公孙戾:“贵妃从前小产过,凤体损耗.......怕是难以再育龙嗣.......”
他强忍着怒意,终是没有发作,挥了挥龙袖屏退室内杂人。静静地凝视她安静的睡颜,她似睡得极沉,沉得无法唤醒,又似睡得极浅,浅得没有鼻息。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忙上前执了手。
贵妃苍白的脸上汗泪混杂在一起,如珊瑚累累堆积,翕动着发紫的唇,轻若柳絮般呓语:“别走......别走......”
“朕不走。”他以龙袖擦去她面上泪汗污渍。
夏日穿透浓荫射来窗纱,被筛成细碎的光斑靓影,映笼着她如玉的容颜,熏风里微微摇曳着,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无声无形的梦幻泡影,捉摸不定又触手难及,却美得像海市蜃楼,纵是百炼钢也化为绕指柔,他伸手触上她光滑的脸,那脸苍白得透出莹脆,好像用力就要点碎,她眉心一拧,泪又无声淌下,口中急急唤了一声:“殿下.......”
额上亘起的青筋迸跳,公孙戾手一僵,怕自己听错,定定凝视了她很久,终于又听见她口中再次逸出一声绵长的呼唤“殿下........”余音娓娓,犹绕梁回荡,公孙戾龙颜大怒,起身拂落一案物什,巨大的动静将外室的宫娥内侍唬得跪伏一地。
贵妃的贴身侍婢斗胆跪来跟前求情挽留,公孙戾抖动着靥肌,拂袖揭起幢幢花帘,不顾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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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刚刚曹内侍派人来通禀说陛下今晚会过来,主子这个时候要妆扮一下迎驾了。”
阮绣芸点头,询问阿兰:“贵妃尚在病中,神志不清,陛下今日缘何会生贵妃的气?”
“奴婢不知,永淑宫里的人都守口如瓶。”
阿兰为阮绣芸更衣上妆、呵花贴钿完毕,芳谢宫外传来一声悠长的通禀。阮绣芸回身步入殿外时,已见公孙戾的身影。
公孙戾拧着浓眉,面色铁青,像是碰着了一鼻子灰。阮绣芸便上前温软相迎,揽住他体几地絮话,公孙戾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扛起入了内室按倒在床上,扒光了她的衣裳,这一粗鲁的举动将她弄得生疼,她吃痛地呼了一声。公孙戾翻身倒在了一边,停下来不要她了,她侧身将他揽住,温软地在他身侧撒娇,想尽了办法取悦他。
公孙戾忽然道了一句:“前些日子,你跟朕提起你父,希望朕能赦免他的罪。如今贵人有孕,朕决意三日后大赦天下,免你父死罪,让他告老还乡去......”突如其来的喜事让阮绣芸有些懵,大喜地下床跪谢。公孙戾也没理会她,翻了个身径自睡去了。
此后,永淑宫中冷落,芳谢宫则获盛宠。李丛鹤见机跟公孙戾提议:“冯贵人有孕,无法侍寝,宫中的妃嫔不多,应继续采纳一些入宫,以绵延皇嗣。”公孙戾应了道:“此番采选,不必看重出身了,选些身家清白、姿色上佳的入宫即可。”
李丛鹤又道:“长公主喜四处物色美人,府中多绝色美人,像玉鸾那样姿色的,比比皆是,陛下看,先从长公主府觅来一些.......”
“玉鸾?”李丛鹤一句话又提醒了公孙戾,公孙戾沉思了下,打断他道,“召那玉鸾入宫为女官。”
“宫中女官似乎暂无缺职,陛下想给玉鸾委以何种官职?”李丛鹤一诧,也不知公孙戾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又腆了胆子道:“可玉鸾是长公主的心头儿好,端阳节长公主将玉鸾进献给陛下,陛下没有纳入宫中,长公主将玉鸾接回去后,日日,招幸.......陛下若下旨,长公主自然会忍痛割爱,送那玉鸾入宫,只是陛下还是先与长公主知会一声的好,免得陛下与长公主姑侄间无端生了嫌隙......
公孙戾道:“那就先去问问长公主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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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长公主又歇在水榭上。目视郑媱路过,长公主挥退两旁为之案杌的婢娥,唤郑媱上来水榭:“终于能下床走动了?身子完全好了?”
郑媱点了点头:“多谢贵主挂记。”
长公主冲她招了招手,郑媱走上前去,忽而被长公主一把揽在怀里,长公主在她耳畔轻笑道:“做戏要做足,神情自然些。”
郑媱虽尴尬无比,猜到了长公主说的做戏是何意思,于是面无异色地依偎在长公主怀中,面露笑意,模样娇俏无比。
长公主低声在她耳畔道:“知不知道,现在外头的人怎么说本宫和你?”
郑媱环顾了下四周,含着笑意,轻轻摇头。
“说玉鸾是本宫的人,本宫每晚让玉鸾侍寝,还说府中的下人那晚听到了夜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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