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音哭哭啼啼道:“表姐,没有,我真的没有......”
“还未过门就想着委身,真是不知廉耻!”
“没有,真的没有......”
西平郡王不由皱眉。郑媱松下一口气,起身与之道别。担忧着赵王,西平郡王便没挽留,只是在她步出了数尺之后,猛然高喊了一句:“郑媱!”
她眼睫一跳,却未顿下脚步。没有任何反应,身形也不曾颤一下,真的不是郑媱?西平郡王在心中道.......
阿兰送她至宫门,登车前有些怨愤地瞪着她问:“你为何要陷害赵王与顾娘子?”
郑媱逼视她问:“你何觉得是我陷害的?”
她这一反问倒叫阿兰愣了愣,“难道不是你陷害的?”
“我为什么要陷害他们呢?就因为顾娘子对我有几句逆耳的话语?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如此短的工夫怎么陷害?信不信由你。”
“我姑且信你。”
郑媱敛了笑意,目中一厉,“为了你家主子,你最好别将今日的事说出去......”
马车辘辘行驶起来。
阿兰也真是好唬,赵王一个眼波就将她唬住了,她一个反问就将她唬住了,可不是她陷害的么?
盛都城中一条繁华的街巷,因有很多交易的行商,大热的夏日整条街都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的,马车行驶得很慢,慢的像停驻了一般,实在闷热,郑媱揭起车帘一角向外窥看,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攒集成一片,也不知何时能再起行。
鼎沸的人声中陡然夹来一声异域的胡笳之音,郑媱循音望向高楼,那是一家酒楼位置最好的雅座,落地的清凉竹帘被高高地卷起,里头的陈设一览无余。一名胡人装扮的艳姝正坐在栏杆后演奏胡笳,时不时抬眸向对座送去湛湛秋波。
郑媱移目朝对座一瞥,立时呆住。
坐在那胡女对面的男人,正是曲伯尧。他转着酒盅不饮,正打量着那演奏的胡女,那胡女穿得极其清凉,眉心的朱砂和头披的巾纱绛如霞,一身火红的露脐装,一曲奏罢,一副腼腆的情态朝他送去秋波,又动着唇娇赧地说着什么,他凝听着,时而点点头,开口应几句。
郑媱放下车帘,吩咐车夫驱车。闻出她语气的急躁,车夫道:“崔婉侍,您出来瞧瞧,走不动了......”
热呼呼的熏风不停撩拨着车帘,时不时会露出一条缝隙来.......
但觉鼓鼓热气从地上涌了出来,整个人犹如笼在蒸笼里一般。
62、兰舟
路上耽搁太久,回到府中,已经日落西山。
长公主即将就寝,正由侍婢宽衣,闻出郑媱的脚步声,挥退侍婢后单独问她:“回来了,怎么回来得这样晚?今日在宫中的一切可还顺意?”
郑媱直视她回答说:“已经照贵主吩咐的做了,各个宫里的奴才都引过去了,接下来,只看阮周二人的了。”
长公主对她伸臂,她忙上前挽住长公主扶她登床就座。
“本宫听说,你今日还碰见了赵王和西平郡王,西平郡王有没有认出你来?”长公主捋起她垂落的青丝别去耳后,眼神又如慈爱的母亲一样了。
“没有。”她笃定地回答。
长公主眸光明灭:“本宫还听说,赵王今日在御花园巧遇冯贵人的表妹顾琳珑,还轻薄了她,弄得皇宫里人尽皆知,赵王和顾琳珑,可是你策的?”
犹豫了下,她答:“是,赵王说他没娶王妃,顾琳珑给曲伯尧做妾岂不是委屈她了,我很乐意成人之美,就为他们做个媒。”
“哼......”长公主拧起她的腮,眼神极是宠溺:“你倒是很会成人之美,若今日赵王没有入宫,顾琳珑药一发作,只怕是会将过路的内侍抓住不放了,玉鸾,你说,灏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妒妇,他会怎么想......”
郑媱连连否认:“我哪里是嫉妒,他都有一妻一妾了,再多一个妾又有什么区别?我只是觉得顾琳珑与其他人不同,她是左相那边的人,不和咱们一条心。”
长公主和衣躺下,榻上辗来转去,寻了个舒适的睡姿,闭上眼睛又说:“本宫头有些疼,你过来,给本宫揉一揉......”指了指太阴穴位,“拿手按着这里,待本宫睡着了你再回去吧。”
郑媱遂上前揉,长公主又提出种种要求,一会儿“力道轻了”,一会儿“力道重了”,一直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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