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尸体的说法极为荒诞,但众人一听就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中间的利害牵连,大有文章,王爷都不敢得罪的人,寥寥无几了,纷纷去看公孙戾的龙颜。
赵王继续做戏道:“陛下将巡防西南一带的重任交给臣,臣未能发现异常,且臣擅自离开西南,是臣的失职;臣不仅调离了巡防的士兵,还斗胆调离了御驾之周轮换的士兵和弓箭手,臣跟陛下请罪。”
“刺杀当朝右相,事关重大,此事定要严查,你救右相有功,功过相抵,罪就免了。”公孙戾倒不愠不火,不再就刺客之事详细追问,又问赵王:“右相呢?右相的伤势如何?”
赵王连连拜谢,答说:“右相正在营帐中由军医治伤,尚不知伤势如何。”
陛下亲临还不出来见驾,看来右相是伤得不轻了,重伤昏迷都有可能,众人纷纷猜测着。
一旁的娄沁、王臻等人焦急不已,娄沁一眼望见远处随西平郡王一起走来的崔玉鸾……
曲伯尧此时也正由钟桓搀着出了营帐,众人的视线此前一直盯着营帐,见他出来,转喜为忧,转忧为喜,心绪各自起伏。
公孙戾瞳孔一缩。
他步态沉稳地穿过人群来到公孙戾跟前,伏地一拜:“劳陛下挂心,臣的伤势并无大碍。”
“无碍就好……”公孙戾端详着他,瘆瘆地笑,又将视线移向赵王:“朕很意外,你与西平郡王是如何发现这里有异常的呢?”
提到西平郡王,众人又移目去寻西平郡王,西平郡王出列道:“臣跟陛下请罪,路上耽搁,臣来迟了,从东部抄了捷径上山,中途恰看见数以百计的蒙面黑衣人围着右相和其近卫钟桓厮杀,臣来时仅带了几个防身的扈从,寡不敌众,便想着先搬些救兵来。于是匆匆去寻陛下,哪知没有寻到陛下,却遇上了赵王,恰巧赵王正领兵巡防,人命关天,刻不容缓,臣于是告知了赵王,便和赵王一起赶去替右相解围了……”
“原来如此,”冯荐之伸手朝郑媱一指:“真巧,崔婉侍也在这里,老夫此前发现崔婉侍不见了,心急如焚地寻找,刚才看见崔婉侍和郡王爷有说有笑地走来,原来崔婉侍也在此地。”
郑媱忙道:“奴婢追赶一只野兔,迷了路,在丛林里乱蹿,奴婢胆小,后来看见匆匆赶路的赵王和西平郡王,便赶上去求助,希望西平郡王能让奴婢跟着队伍,西平郡王应了,于是奴婢就跟来了这里……让冯大人担忧实不应当,奴婢知错,冯大人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跟奴婢一般见识……”
公孙戾面无表情,又去打量曲伯尧,问了一些问题,曲伯尧皆答无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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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冲西平郡王眨了眨眼,西平郡王暗暗拿衣袖碰了碰郑媱。
以为西平郡王暗里要提醒自己什么,郑媱去看西平郡王,他却不说话,拧着眉,目光聚在一方高丘,高丘之上,有一支箭正在不断调整着方向,最后对准的,却是……
他正立在中央,回答公孙戾“关切”的询问。
隐隐地,她好像听见拉弓的声响,来不及思考,飞身扑上前去,仿佛风中一只蝶,张开柔而韧的翅膀栖息入叶,她扑入他身后,张臂紧紧抱住了他…
他惊的张口,心中咯噔,背上的伤口被她撞得裂开了,流出湿衣,让他误以为是她的血,心惊肉跳中,一把将她搡到跟前:“崔婉侍,你对本相做什么?”
86、私情
她仰着苍白的面看着他,她的身子单薄而温软,身上清淡的气息充斥在他鼻端,他惊惧得差点吼出来,垂目,视线扫过她的背,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时,狂跳的心依旧无法安歇……只惊骇地瞪住她。
她亦望着他,双手紧紧攥住他的两臂,将他的衣袖绞成两团,眼中的纷纷烁烁萃成明珠两斛,因为害怕,心口不停地起伏。
奇迹竟出现了,等了许久,背部并没有袭来疼痛,她惊愕地放目一看,淋淋的血,沿着高丘淌着、滴着。并不见人影,不知刺客是被人杀了,还是有人故意陷害他们的,可引起她注意的分明是西平郡王……
公孙戾徐徐扬起了唇角。
“呵呵——”众人不约而同地发笑,相继打趣道:
“崔婉侍,你到底在干什么?”
“崔婉侍,你是爱慕咱们的右相大人么?”
“崔婉侍真有胆量,当着陛下的面也敢公然搂抱右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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