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好了!不好了,娘娘!”
虽然明日郑媱才会被册封为后,但自立后的圣旨一下,下人们都自觉把她当主子了,因而唤她娘娘。
鸳儿跑得飞快,声音又急促,喊得郑媱眉心直跳,忙捉住鸳儿问:“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陛下出什么事了?”
鸳儿一口气一下子提不上来,大口地喘息了好几下,才颤颤地出声道:“陛下遇刺了!”
“什么?”郑媱吓得险些晕过去,听她说遇刺,一颗心上蹿下跳的,急得眼泪险些没洒出来,急急地推开她,脚步虚浮地往外走。
春溪抓住鸳儿跟在郑媱身后,一边走一边询问鸳儿:“说清楚!什么遇刺?陛下受伤了没有?若受伤了,伤得重不重?你不要只说个遇刺来吓娘娘啊!”
鸳儿哭哭啼啼道:“奴婢也不太清楚,之前娘娘派奴婢过去的时候,奴婢只听见有人在喊:抓刺客!抓刺客!后来又喊刺客拿的刀子近了陛下的身了,御书房很快乱成一团,宫娥、内侍都吓得尖叫起来了……”
郑媱眼前一黑,春溪赶忙将郑媱扶住:“娘娘,陛下一定没事的,您别担心。”鸳儿也哭着跑来扶住,又准备开口说她看见有血从屋内的地上流出来了,还没开口,被春溪喝了一声:“你快给我住口!”不敢再说下去了。
郑媱的脸色霎时白得难看,揪住鸳儿手急急追问:“钟桓不是跟在陛下身边的吗?钟桓去哪儿了?”
鸳儿道:“奴婢没看见他,事发时,他似乎不在……”
郑媱整个脑袋都是昏的,不知道怎么过去的,整个身体就跟具行尸走肉一样,被春溪和鸳儿两个人搀过去的。
殿阶下全是禁军,平时可没有如此森严地戒备。郑媱推开搀扶她的两人,箭步奔上殿阶冲进屋子里,低目就扫到了地上斑斑血迹一直延伸向内,她踩着血迹,每走一步心往下一沉,慢慢向帝王平时休息的内殿走去,最里面一层围的太医,然后重重围着其他什么人,她看见了她的大哥郑觉,郑觉旁边站着钟桓,他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床榻的方向,她听见太医说:“伤口很深,位置离心房又近,只怕是命悬一线……”
她用手捂住嘴巴,努力不发出声来,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粒接一粒地往下落,拖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人群靠近,此时,郑觉和钟桓一道转身看见了她。她箭步冲向钟桓,疯了一样掌掴他:“你为什么不守在他身边?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为什么要让刺客近他的身?”
钟桓麻木地望着她。
“媱媱!”郑觉来拉她,拉不开她,她还是歇斯底里地,拼尽了全力扬起了手掌要往钟桓脸上掴去,快要掴去的时候,突然被一只大手有力地握住了,她怔怔地回头,看见了公孙灏,一下子懵了,钟桓委屈地摸着火辣辣的脸看看公孙灏又看看郑媱。
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公孙灏看看众人,把她拉出了内殿,她紧张地翻看他的身体,公孙灏笑着抱住她:“我没事。”她还是吓得哭,音声哽咽地问:“那地上是谁的血?谁躺在那里让太医诊治?我还以为是你,你吓死我了……”
郑觉也走了出来,道:“傻妹妹,你让钟桓挨了好几个耳光。”郑媱低下头,暗暗掐公孙灏,还不是因为他。钟桓随即走了出来,脸还肿着,笑道:“我就当这是对我从前欺骗行径的惩罚呗。”钟桓说的欺骗即是从前和徐令简等人串通一气,让郑媱留在盛都之事。
“嗯……”公孙灏道,“这样惩罚实是便宜了你。”
郑家兄妹不知道他们两人在说什么文字谜。“那里面躺着的人是谁?”郑媱问,“那血又是谁的?难道不是有人受伤了吗?”
“是卫宫正。”郑觉说。
卫韵!!!郑媱的脸色一下子沉暗。
公孙灏之前让钟桓带长公主去地牢里探视长罗,因而事发的时候钟桓不在公孙灏身边。郑觉解释说:“陛下让钟桓去办一件事,那刺客就趁机闯了进去要行刺陛下,恰巧卫宫正来找陛下,就替陛下挡了那一匕首,那刺客和卫宫正,是旧识,现在被关起来了。”
“刺客是梦华。”公孙灏说。
郑媱心里一嗤。好一个卫韵,跟吕梦华不是情同姐妹吗?吕梦华不是为她做了很多事吗?她竟连吕梦华都利用。她果然最擅长苦肉计了,如今命悬一线,他怎么可能会觉得愿意为他舍命的她是有预谋的。郑媱倒是希望她不要咽气,否则没命了经营来了又有什么用……
大婚前夕,帝后是要分宫睡的,因为将被册立的皇后第二日得早起上妆。帝后大婚日,约摸是寅辰时分,郑媱就被春溪叫醒了,还打着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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