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裹了喜气红布的箱子。
近午时分,当青石道上出现了几名骑马而过、面貌姣美的白衣女子,众人围观的兴致骤升到了最高,喧闹、议论,热闹纷呈。
距离青石道少说有百来尺远的下等酒肆中,今日也已聚满来吃酒的人们,闹哄哄的,也没人注意此处,一名显然已醉了的壮汉瞟着远方那列白衣纤影,朝身边不认识的虯髯汉子搭话,口气中不无艳羡。
「嘿,别光顾着喝酒!你看那边!正向着南宫家去的,怎麽是群好俊的娘儿们?难道那麽正派的南宫族长也……也好这一味……」
「老李!胡说什麽?我看你是喝醉了!那是要向南宫族长家去道贺的,哪能任你这样胡说八道?」眼看着列伍中有一名白衣女子眼波流转,竟是悄无声息往这边瞪来,附近几个认识醉汉的人吓出了一身汗,忙要摀住老李的嘴。
然而,壮硕的老李一掌便把众人的手拨开,醉眼蒙胧之中,全然没注意到那列伍中眼神最锐利的女子已脱了队,带了一名少女,朝此处策马而来。
醉汉犹自胡言乱语:「说就说,这麽远还怕她们听见啦?几个美娘儿这样招摇过市,要是不想给人看,干嘛不像黄花闺女一样乘轿子?」
老李身边的虯髯汉子闻言大笑,微红的古铜面膛上,目烁如星。老李见有人发声附和,话说得更起劲了,高亢的声音愈发肆无忌惮:「就是嘛!兄弟你看!这是不是又要作婊子,又要立牌坊……」
「啊,李兄弟这句话未免说得太过了点!那醉华阴里的美人儿,背景可是雄厚得不得了!咱们小老百姓惹不得啊惹不得,咳──」虯髯汉子背对着酒肆门口站了起来,似乎没料到老李说的话粗俗至此,一口酒没喝妥,诧笑着朝老李面前喷了一地。
老李还要笑,却听见四周人群惊叫避退,蒙胧的双眼这才瞧见,虯髯汉吐出来的那口不是酒,却是艳红欲滴的血。
虯髯汉「砰」一声倒下,结实的身子推了老李一把,这一推,老李浑身酒气都醒了!眼看着虯髯汉唇角带血,重重摔倒、翻覆酒桌,汤水四处喷溅中,惶恐的老李第一个挤在人群里,立刻开溜。
门外那无声无息发了一掌的白衣女子嫌恶蹙眉,策马後退。众人心知惹事了,推挤喊叫,顿时竟散得乾乾净净,只剩下傲然的白衣女子和她背後的白衣少女,以及倒了个虯髯汉子的杯盘狼藉。
韶华不过二八的白衣少女,甜美面庞上既是诧异,又是同情:「晚英师叔!你怎麽对普通人发掌?他这是死了吗?」
地上的虯髯汉子动也不动,混着那一大滩血渍,看来真是凶多吉少了。
严晚英抬起下巴,傲瞪着地上那条趴成大字型的人影,凛冽声音中满是厌弃:「霜伶,你看清楚点,别像你晚柔师伯一样,被这种明明该死、命却长得很的臭虫给骗了!」
「咦?没死吗?」坐在马上的严霜伶睁大眼,不可置信。她刚才本以为师叔是要对那满嘴胡话的男人略施惩戒,哪知师叔全力一掌拍出,竟不知怎麽失了准头,却是拍在这个替她们醉华阴说话的路人身上!
脑中想不明白,单纯的严霜伶嘴里倒是说了出来。
「师叔,你本来就要打这人吗?说胡话的那人好像跑了……」
严晚英秀眉怒蹙,白净的美丽颊上顿时飞红,她执起短马鞭,指着地上那虯髯汉大喊:「穆成尧!你这臭虫!多年不见,移形换影练得愈来愈好了嘛!你再躺着装死,我就让翠驹将你活活踏毙!」
「穆……成尧?!」听到那个在醉华阴的第五代弟子之间传诵不已、她们都耳熟能详的追爱故事男主角,严霜伶说起话的声音拔高了好几阶:「就是那个把晚柔师伯从南宫族长身边抢过去的玄武穆族长?!」
「你怎会知道这事?」严晚英诧怒不已,一时顾不了要策马去踏死那只装死的臭虫,回身怒瞪严霜伶。
严霜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面对震怒的师叔,脸色发白,张口结舌:「啊!师叔息怒!那个……就是,我也是听霜芊说的──」
原来,她们这些醉华阴「霜」字辈的五代弟子,三年前一见到温文俊俏、隐有王者之风的南宫颉上醉华阴替掌门师祖祝寿,几个小女娃为之大掀情浪,芳心动摇之余,还四处向人探询这位南宫四少是否婚配、怎不曾听说醉华阴里哪位师伯师叔嫁入江湖势力庞大的南宫家?结果,却意外挖出了一件爱恨情仇交缠的往事──
醉华阴是个只收女弟子的特殊门派,向来以培养色艺双全的美人出名,凭藉着掌门的绝佳眼光,挑选名门世家或商户的优秀子弟,靠联姻来巩固势力。数十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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