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还流露出掩盖不了的淡淡落寞。
此间装束最为齐整,脸上妆容精致完美的丽人掩唇浅笑,她身上的紫贵织锦把这一粲衬得愈发娇媚。
「什麽第一美人?涵妹子快别这麽说,自己听了还好,让别人听了,徒惹笑话哪!」
话虽这麽说,秦秀本就美丽的脸倒是因为这句赞美而更加光彩烂然。
此处是南宫大宅的内室,本为朝官千金的南宫夫人──秦秀──身旁正围着少年时期的两位姊妹,她们一个个都嫁进官家当了官夫人,唯有秦秀的亲事,是订给了大茶商南宫家的四少南宫颉。
原本秦秀这两个姊妹,都对此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百思未得其解,但秦秀文定後没多久,南宫家就出了事,迅速召回那时尚在太学就读的南宫颉继承家业、紧急完婚。
在秦秀归宁那日,当时还未婚的她们才在秦家屏风後,得睹秦秀容光焕发的炫示,以及南宫四少风度翩雅的真容……那一瞬间,或许这三人闺秀时期的真挚友情,就已沾惹上了点不再纯真的嫉妒。
「秀姊本来就是美人,生了娇儿之後,身段居然一点不走样,才真真是天生丽质,涵妹妹可没说错啊!哪像我,生了个胖娃娃,连自己也胖了。」
双颊丰润的红衫女子,眼中尽是羡慕。
「妤姊,你还算好命了,才嫁过去一年多,就给夫家生了个胖娃娃,哪像苦命的妹妹我……」抱着孩子的许若涵,一双细眉不合时宜地一蹙,让秦秀也因她的不识时务而拧起眉来。
「涵妹子,看在你还称我一声秀姊的份上,快快收起了那张苦脸吧!你哪点伤心事,怎样也不该现在提起!今日可是我家孩儿的大好日子!」
一把从许若涵怀里抱过自己的宝贝儿子,秦秀美艳的面容上露出不耐。
许若涵确实不比张可妤和秦秀好命。她已出嫁两年多,仍无所出,受到姑翁的压力,只好放任本就英俊fēng_liú的年轻丈夫把相好的歌姬和貌美的丫头都娶进来收了房,如今忍不住触景伤情,说起话来也就不够慎重了。
「是是,谈这些难看的家里事做什麽?小妹真是对不起秀姊了。」许若涵勉强打起精神一笑,粉色胭脂却仍盖不住她眼尾的哀愁。
向来不爱沉滞气氛的张可妤见秦秀脸上仍有不豫之色,忙笑圆了一张脸,试图转移话题:「对啦秀姊!妹子大老远赶来,途中就听好多人说起你这孩儿生带异象,怕是天上的哪颗星宿转世哩!这是怎麽回事?你可得好好说给咱们听!」
谈到宝贝儿子,秦秀果然得意了起来,美眸中波光动人。
「唉呀,姊姊我也不晓得啊!这小索命鬼出生的时候,正是亥、子交接,姊姊我折腾了好几个时辰,疼得脑袋都昏沉了,也不知发生什麽事,只听丫头仆妇们大声嚷起,说什麽『天上掉了星星!落在後院里!』这孩子那时才刚落地,生得我去了半条命,可没力气去管教她们!」
秦秀温柔洋溢的面孔,盯紧了怀里雪白可爱的孩子,续道:「歇了半晌脑子清醒了,才晓得这孩子出生那一刻,天上划下一道紫光来,便落在院里,有胆大的人去探,发现地上凭空出现一只质材绝佳的羊脂白玉簪,不知为何竟是紫闪闪的,直到这孩儿放声大哭,那紫光才慢慢退去;後来这索命鬼放声哭个不休,又有下人把那簪子捡进来让我看……说来也奇,这孩儿手里一握簪子,便乖巧了!」
此事奇哉怪也,听得张可妤和许若涵半信半疑。
许若涵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簪子,可还在吗?」
「怎麽不在?就在我的钰儿手上!」秦秀一脸傲然,轻轻拨开襁褓,在南宫钰蜷起的小掌中,果真横握住一把流光四溢的温润玉簪!
一见簪子,张可妤和许若涵齐齐低呼了起来。她二人什麽珍宝没见过?就没见过这样好的一块羊脂玉,竟舍得被拿来雕成如此一把素朴无华的男用簪子!
无论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只要有了这把异样简素却价值连城的宝贝,再怎麽不信,也得被迫要相信了。
「秀姊,妹妹想细看……」张可妤的知州丈夫极爱蒐罗古玩玉器,她更能理解这把簪子的不凡!於是,她瞪大了双眼,正想问能否取下来看看,门外却传来一个不合时宜的敲门声。
来人是个仆妇,声音颇是仓促:「夫人,郑小姐吃饱打了隔,奴婢将她送回来了。」
张可妤一下子捕捉到秦秀脸上一闪即逝的嫌恶,她的声音甚是冷淡:「吃饱了?就送进来。」
仆妇轻声开了门,抱来一个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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