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老者的话,姬钰似有抗拒之意,但由于老者威严极高,她并不敢冒犯。
出来后,姬钰心下思量,随后快速离开向自己房间走去。
屋内,圆桌旁三壮之一,闭目养神的男子由于刚才的话没法再修神,他思量片刻,当即跟了出来,来到姬钰房内,他开口道:“你打算去找那个水系一族的后人?”
姬钰没有应答,只是将数件法器收拾起来,男子皱着眉头,再声道:“如果去,记得告诉我,太爷爷老了,已经没有参与世俗的心,但我毅族大道,不能就此亡灭!”听到这话,姬钰明亮的牟子即刻散射出一丝柔光,片刻之后,望着自己的兄长,她内心感慨万千,失神中,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从破落不堪、鸟不拉屎的镇子离开,毅潇臣坐着火车一路不停,这次的目的是回家,不管他现在有多么邪恶,但是远在千里外的二老终究是自己父母,即便今后真的坠入欲恶道,他也希望安置好父母,不至于让他们孤老终生。
附在车窗旁,毅潇臣看着窗外飞速向后逝去的残影,整个人陷入低沉中,自毕业那日起,他便不曾回过家门,在没有遇到那个改变他一生的黑衣老者前,虽然生活略有苦闷,但好歹还算正常,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愉悦时放声大笑,苦闷时悲哀叹气,每到月末,和家里的双亲通个电话,那份苦中有乐的人世情怀是多么让人留恋。
但是这一切都被那个黑衣老者改变了,炙热凶狠的炎妖寄灵不知何时进入自己的身体,贪婪狂妄沉睡心魂二十余年的噬魂妖让自己陷入无尽的**中,自那以后,他所有的情感只剩下阴冷和迷茫,稍有一丝情愫生出便会痛苦万分,睁眼看去,这没有明灯的路途就像黑夜里的鬼道,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陷入死亡境地。
或许累了,毅潇臣直起身子,晃动着有些酸痛的脖子,恍惚间,断缺的左臂处似有痛苦传来,这痛感瞬间便挑起了他内心的愧疚——戒贪,这个萍水相逢却为执念而生的江湖和尚,为了所谓的缘与怨,拼尽全力帮助自己走出罪恶道,可是天不遂人,命有劫难,戒贪终究亡于青云道观山底,虽然这个胖和尚好酒肉,一副浪荡徒子之样,但是以心性来看,他比天鸣阁、地玄阁,乃至黄灵阁那些所谓的正派道者要至清的多……
越想越累了,越想越狂躁,毅潇臣不由得用手按住心口,在心魂深处,以噬魂、炎妖、旱魃残魂、魂炙相噬而生的怨念灵体不知为何又在心台之上浮动起来,它似乎就是自己所有阴暗面的容器,另一个‘毅潇臣,’如果不是自己心魂内还流散着至善灵根的残存执念,相必自己已经化作一具只懂杀戮、妄图求存的行尸走肉了。
望着车窗外的景象,随着火车自南向北而去,地貌变化愈加明显,茫然间他竟然看到了雪花,无意识的打开车窗,探出手臂,那随风即逝的冰晶偶然间落于手面,也就瞬息功夫,手中的冰晶便只剩下一点水渍。
“叔叔,我想看雪花!”
童稚的声音宛如一曲轻柔的安魂曲,它驱散了毅潇臣脑海中杂乱的思绪。
回头看去,一孩子正立在自己座位前,他约有**岁,明亮的牟子似乎会说话,感受着那股至纯无邪的气息,毅潇臣点点头,单臂将他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让后孩子很开心的趴在车窗上:“哇,真的下雪了,好漂亮…”
虽然毅潇臣已经尽了最大的能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孩子的父母显然对他怀有警惕。
正在打瞌睡的孩子父母二人被孩子的声音唤醒,当他们看到手边的孩子竟然跑到一个陌生人怀里,那份焦躁和不安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
要知道火车上人很多,但偏偏毅潇臣所做的位置只有自己,他对面的座位上,除了几大包行李外,并无一人,这种奇怪的景象连列车巡视员都没有开口,或许还是因为他脖颈、手腕处处青灰色的印记吧。
“宝宝,快回来,不要打扰叔叔休息!”
孩子妈起身将孩子拉回来,自始至终,孩子妈都没有直视毅潇臣的眼睛,似乎她在恐惧着什么,毅潇臣抬头看去,附近的乘客都以奇怪的眼神望着他。
“那人感觉好冷…”
“小声点,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你看他,一只手臂没了,还有他那脖子、手腕处的印记是什么?纹身?不像吧,应该是某种巫术的印记吧…”
听着众人小声的猜测,毅潇臣长出一口气,收回注意,重新放到窗外的景象,现在,他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永远也回不去了。
北川地,此时已经年末,在一处小镇上,躲避黄灵阁追捕的云泉和煌倪来到车站,看着熙熙攘攘准备归家的人群,云泉皱着眉头道:“我们不应该来这里,容易暴露行踪。”
煌倪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连日来不停的以占卜之术测算,卜术结果却是她必须往北,再向下测算,卜术便是空白,这样的异象连云泉都搞不明,因为师傅方天化曾说过,任何生灵不论死活,只要归咎于其中一处,便脱离不了卜术范围,因为它终究处在灵的界限内,只有脱离生死界限,或者生死界限混乱不堪无法对等而定的神和妖才有可能脱离这个界限。
“云泉!”煌倪思量好久,开口:“我知道我利用你了,但是我不得不这么做,冥渊阁的事我无法忘却,所以我一定要报仇,而报仇的前提便是找到毅潇臣和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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