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5日,凌晨,我的卧室内。
又是那样生不如死的感受。撕心裂肺的炎热浸透全身,就如同有火焰从我的心脏内部开始燃烧着。我全身大汗淋漓地在床上**着,因痛苦而起的叫声就连意识处于模糊的我都能浅浅的听到。
因为是在床上突然开始发起高烧,这一次的我连一袋用来救命的冰都没有能准备。虽然我知道如果任由这股恐怖的热量在自己体内乱窜下去的话一定会把大脑烧出问题,但是虚弱无力的我也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从床上起来做些什么了。
与其在冰与火的两重天之间继续挣扎下去,还不如放弃这条性命来的痛快。
就在已经陷入绝望的我打算就让这无法制止的高烧继续肆意毁坏我的身体时,我的额头上突然变得凉快了起来。随着人体最关键部位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我也渐渐地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当我睁开双眼朝着外面的世界看去时,鑫姐正坐在我的床上,她手里拿着的冰袋被放置在了我的额头上。
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有个可靠的家人待在身旁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我朝着鑫姐的脸看去,她的脸面带微笑的同时却又被泪水所盛满。或许是因为我的痛苦,她出于作为姐姐的本能而流出了眼泪,然而让我在意的问题确实鑫姐那让人纠结的眼神。表面对我善意的背后似乎却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进行思考,还没有读懂鑫姐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我就因为稍微轻松起来的身体而疲惫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重新昏睡了过去。
。。。
9月5日,早晨,家中的饭桌前。
今早的餐桌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一向在餐桌上止不住嘴巴的鑫姐在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今天显得异常地安静。在她将虚之那稍微有点炸糊了的煎蛋放入了嘴中后却也一点都不对这槽点满满的早餐做出任何评论,我和鑫姐就这样一言不语地结束了早餐。
“虚之,保重你自己的身体,不要做一些过分的事情。”
准备出门的时候,沉默已久的鑫姐突然跟我这么说了一通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正在系着鞋带的我停了下来抬起头朝着站在一旁的鑫姐望去,虽然她刚才的语气显得有些抑郁,但是她的脸上却充满着阳光与笑容。
“那个,我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耐不住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难道你知道我发烧的原因吗,这究竟是什么奇怪的病?”
“发烧,你有发过烧吗?”鑫姐脸上的那份抑郁的表情完完全全被昔日的阳光所取代,就连一丝阴影都无法找到:“昨天你不是睡得好好的吗,为什么突然之间要说出这样的话啊?”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鑫姐突然对昨晚发生的事选择了沉默,鑫姐的一举一动就如同昨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一般伪装地完美无缺。虽然我认为昨天晚上我的确又发了一次高烧并且鑫姐知道我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就这样去跟她死缠烂打是不会从她的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的。
“那我先走了,在我回来之前不要去碰厨房里的任何东西。”虽然心里有些疑虑,但是既然鑫姐摆出了那副样子我也只好作罢。在出门前叮嘱鑫姐不要去乱开气灶可并不是什么对她的关心话,她在对于日常生活时那种漫不经心的态度的的确确让我对把她一个人放在家里的安全问题有些担心。
为什么她要做出自相矛盾的行动来让我变得如此纠结呢?联想到开学前那一夜所做的奇怪的梦,我开始把事情往不好的方向联想了起来。
。。。
9月5日,午餐时间,学校。
吸取了开学第一天的教训,我在周一的晚上便一口气做了三天的午餐并用塑料盒子装好放在了冰箱里,现在每天早晨起床之后直接将冰箱里的午餐里就可以直接去学校。这样做的话我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什么时候会因为家务而忘记在上学前一天的晚上制作自己的午餐了。
当我把装在透明塑料盒中的午餐打开之后,才想起自己周一做的是红烧肉拌饭。早已经饥肠辘辘的我拿出了自己准备好了的勺子便开始补充能量,打算品尝自己所做的红烧肉美味的我便把第一勺饭送入了嘴中。
这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味道,除了酱油本身淋着五花肉的鲜美之味以外,一股淡淡的植物清香从米饭之中渗透出来。本来应该是伴随着酱油味道和肉香的红烧肉之中却参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当我试图去探寻最终这股奇怪味道的来源时,我才察觉自己似乎吃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突然的刺激性味觉充满了我的口腔,在短短的一瞬间我的舌头便完全陷入了麻痹之中。现在的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充满了眼泪,连鼻涕都被这地狱一般的辣觉给刺激了出来。
本来应该是我自己亲手做的红烧肉午餐却多出了我不知道的奇怪味觉,细细品味了之后我才察觉到这股味道是商场里卖的那种牙膏条子装着的青芥末。现在想来想去同时拥有动机和能力在我做饭的时候偷偷在里面加上青芥末的人也只剩下鑫姐一个了。身为一个老姐她一天到晚就喜欢耍各种各样的小花招把我玩得死去活来。小时候一次我在被她拿熏腊肉的烟给邱黑了之后竟然让不明真相的叶虎拉着二叔过来说这里有个非洲黑人。。每想起鑫姐一天到晚搞来搞去的恶作剧我就恨不得一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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