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咀嚼,笑容僵掉。然后——
哎哟~竟然拧我耳朵!
“说不说?”她声音假装发狠。
“哼!”鼓着腮帮子,我就不说,你拧呗!
她有点好笑,眸子笑盈盈的,估计觉得我这样子挺好玩,手劲加大:“快说。”
“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玩屈打成招,总经理~”声音一波三折,颇有英勇就义之势。
可换来的却是她更加凶猛的攻势!真疼。我是真觉出江姐的伟大了,竹签子插手指头里人家都没招,还能咬牙切齿地喷特务:上级的姓名我知道,下级的姓名我知道,我就不告诉你~我就不告诉你~气呀啊气死你~
我没辙了,开始扮可怜。这个不是我自夸,那真是屡试不爽的招数~因为我眼睛大,小尖下巴,所以眼泪汪汪的时候特别像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被很多人说过)而且在以后的种种磨难中,我总结出了一条万金油定律:子衿吃软不吃硬。
于是我特别无害的深情凝视着子衿,她的情感变化从头到尾尽收眼底,差点得意的把尾巴翘起来(如果我有的话o_o)她先是一愣,手劲放松——神色中似有愧疚——浅浅的宠爱,淡淡的温柔。看到最后我先痴了,我说:“你想让我说什么来着?”这时候两个小姑娘吃完起身,其中一个很八卦地来了一句:“等你再回国的时候,这里可能就没有了。我听老板说这里被规划了,要拆。”说完拍拍屁股走人。
子衿的目光放到我脸上,眼睛瞬间又眯起来,我一看形势不妙准备溜之大吉,谁知她比我更快,拽住我耳朵:“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我说我都说!”我向野蛮公主缴械投降,玩笑诚可贵,耳朵价更高~
“说什么?”她倒反问起我来了,嘴边还带着得逞的浅笑。
我豁出去了:“我,非常非常非常……”故意停顿,望着她一脸的莫名,那么清晰和好看,片刻失神,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想你!”
“嗯?”她的眼神在闪烁,嘴角好看的勾起来。妩媚,妩媚,太妩媚~
“那个,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我闷声随便一说,心砰砰跳得厉害。
第31章
冲动的惩罚。我这“想你”一冲出口,就跟等待宣判似的,窘的汗都要下来了。可对方还不接你的招儿。那你倒是回答我问题no.2啊?她也不说,还是笑。本来吧,她这身行头,这仪态,插在狼吞虎咽的人堆里,跟怒放的鲜花似的,挺惹人眼的,再加上笑得特别清风拂面,让我恨不得在她脸上蒙块布。
“你别笑了,尝尝好不好吃?”
她倒是听话,咬了一小口鹌鹑蛋,我问怎么样?她点点头:“就是辣。”
“麻辣烫当然辣了,你不爱吃辣的?”
“不太喜欢麻辣。”她看看表,说你吃好没有,我带你去个地方。没办法,这人我是看出来了,真挑剔。吃饭就吃饭吧,还得坐窗户边。麻辣不行还得是辛辣。
郁闷地踏出小店,扭到车里。老崔电眼一翻,意思是小样,蔫了吧~
她在车里看杂志,我没事干就有点犯困。
老崔还挺有情调,放了一首巴赫的小曲。为了防止瞌睡虫再出来裹乱,我翻出手机准备发短信。意外的,老妈电话先到了,劈头盖脸就一顿说:“刚才小白他妈来电话了,说等他回来你们就订婚……”我赶忙看了眼子矜,见她没反应才放了心。
我把听筒紧贴耳朵上,那边我妈仍旧滔滔不绝:“你把戒指还了还了啊,妈可告诉你,在北京就不兴订婚!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占着茅坑不拉屎啊~”我翻白眼:“妈,妈~等我回去再说,我这在外面呢。”说完挂了电话。子矜抬头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我一阵紧张,可是再一想她应该听不见。
车停在一大厦门口,子矜先下的车,我跟在她后面,她走的很快,我只能加快脚步使劲跟着。
直等到她步子放慢,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瞅着我说:“我给你打电话,因为我的。”啊?我刚要多问两句,她又快步走了起来,边走边说:“让你帮忙放菊花的那个外国人,还有印象么?”她笑笑,很淡,还有点惆怅。
冥思苦想,想起来了!我记得有个老外,个特高,那天着急要找个容器放一大捧菊花,我就把水房的塑料桶盛好水给他了。
前后一串连,我立马醒悟了。子矜的“意外电话之谜”今日终于破解。但我心里怎么这么犯堵呢?
“近年来国外一直流行着一种经典学院派装束。改良自学生制服式的外套、格纹和学院徽章。他一直在设计这样的系列,苦于找不到人给他做试衣。”
“公司美女那么多。他为什么要我做他的?因为我有学生气?”
她摇头:“因为你的可塑性高。学院风潮大概可以分英伦学院派、法式学院派和美式学院派,风格有区别。需要年轻有朝气,还要适合各种造型的变化,你是不错的人选。”
“大街上有很多这样的人。”我嘟囔着。
“可他偏偏看上了你,也算是机缘巧合吧。”
“原来是这样。”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我在失望么?这个理由如此恰如其分,却又如此的不能令我满足。但什么才能满足我呢?让她承认我是特别的?我跟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似的,接受着一个情理当中却又是希望之外的,答案。
突然想念起小白来,他离我已经很远很远,而眼前的这个女人,却更加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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