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下苦功练?再说男人天生喜新厌旧,任凭你面孔如何漂亮,床上怎样销魂,过几年也肯定会厌倦,那时候再没有几个男孩儿留下,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打算争什么宠……”尼克听得头疼,她可没想到当个月薪两块钱的姘头会冒如此大的风险。包养合同上写得清楚明白,包吃包住、按时给钱,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吗?
“不行!”瓦比娜像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样挥了下胳膊,坚定地把尼克当成没吃过苦头的小姑娘。她已被分配到此,当然希望自己伺候的女子能独占恩宠。可这位夫人的相貌身材只能算“偏门口味”,想要长期红火下去,需要练的东西实在太多。
女奴跪坐到榻边,抓住尼克细白的手腕,耐心劝说:“您不想争,可人人都睁大眼睛盯着这张床呢。今天得宠可以睡大屋,明天失了宠,一下子就给扫把赶到墙角去了!什么点心热汤,给你碗没吐过口水的剩饭就不错啦。女人不赚钱,得意不得意,还不都是主人一句话?”
瓦比娜故意从吃住条件上夸张失宠的悲惨程度,果然把尼克唬住了。她这种死都不惧的横匪,最怕就是活着的时候饿肚子。尼克心想,不管做海盗还是做姘头,不想失业,都要有敬岗爱业的职业道德。再说技多不压身,她现在砍不了人,多学一门“如何做个好姘头”的技术也不吃亏。
瓦比娜眼睛贼精,一下就发现尼克动摇了,于是趁热打铁,把她丰富的经验和策略一条条摆出来:
“您现在正得宠,不用特别着急,先养好身体是第一,穿衣打扮,唱歌弹琴都可以慢慢学。那群坏心眼的人呦,还送男孩子来……不过我们不用怕,公鸡就算去了势,捏着嗓子学母鸡咕咕叫,也绝对下不出小鸡崽儿来……”
苏莱曼为得胜而归的海军元帅举办的庆功宴持续了一整天,奥斯曼帝国各地诸侯、层层官员都以应邀到场为荣。伊斯坦布尔城中礼炮轰鸣,鲜花纷飞,市民们为一睹海雷丁真容在街道上排起十里长龙。
可这一天对管家杰拉尔德·巴外漫长。
上午便有几个沉不住气的美人想以“拜访新姐妹”的名义一探究竟,杰拉尔德坚定的把她们劝阻了;中午皇帝赐宴,派三十人送了一整席皇宫菜点,仆人们又为了自家主子能分得更高层次的餐点而大打出手;下午,皇帝赏赐的东西和海雷丁从佛罗伦萨采购的奢侈品一起送达,其中大部分都搬进了柏园,看起来都成了新人的所有物。这一下子,滨海宫殿里十成有八成人得了红眼病。
杰拉尔德为把这些麻烦还给原主人,苦思冥想写了三封措辞谨慎的“退货”信,还没来得及派人送出去,晚宴时分竟又有四个女郎被当做赠礼硬塞进来。这么一天闹下来,连号称“两个脑袋八只手的巴杨”脸色也隐隐发青。
他宁愿在荒野中跟面目狰狞的军火商讨论价格,也再不想坐在那儿听侍女们排队抱怨:哪个园子的窗帘质量比隔壁规格低了那么一点点,或者裁新衣服时名次靠后了一点点……诸如此类的鸡毛蒜皮。
月亮升到半天高的时候,海雷丁终于在一列堂皇的土耳其仪仗队中骑马回来了。
尼克背倚软垫,正在烛火下看一本故事书,听到马靴踩上台阶的声音,抬头一望,便见一个浑身雪白的男子走进卧室。
海雷丁身着华丽圣洁的土耳其白礼服,大马士革刀挂腰间,白袍的领边、袖口、腰带、袍角都有繁复精美的金色刺绣,头巾下一双冷蓝色眼睛深邃而明亮。他像一个英武剽悍的异国王子,整个人在银色月光映照下熠熠生辉。
瓦比娜手托银盘递上毛巾,应酬了一天,海雷丁也疲倦了,擦了擦脸,扯下头巾随手扔在地毯上,露出一头如火红发。
“船长!”尼克唤了一声。
“怎么还没睡?”海雷丁走到软榻前,解了刀把她抱起来,额头贴着额头试温度。“今天晚上倒不是很热。”
结论令人欣慰,海雷丁抱着她歪身倒在那堆软垫上,在她刚沐浴过的头发里贪婪地嗅着。在受了一整天人工香料毒害过后,尼克身上简单清爽的气息简直好闻的让人感动。
“晚饭乖乖吃了吗?”
“吃了好多,鱼肉丸子和点心太棒了!”
海雷丁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儿:“多吃水果,那是治疗航海病最快的良方。”
“恩,”尼克嗅到他的白袍上有脂粉和熏香的味道,也撅起嘴巴回吻他,“今天很累吧?”
“也还好,就是一天说了一年份的假话,室内又熏着很浓的乳香,有点犯恶心。”海雷丁笑了笑,“万幸真主不许他的臣民饮酒,不然今天还真难全身而退。”
两人说了几句话,海雷丁把尼克放在旁边,抓起刀去洗澡。他向来如此,人在刀在,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都绝不松懈。
经过蒸汽和热水的洗礼,各种疲劳都会一扫而空。十几分钟后,海雷丁擦着头发,上身赤/裸走进卧室,水珠一颗颗从他肌理分明的背上滚落在波斯地毯上,消失无踪。银烛台上火光跳跃着,穹窿垂下色彩暧昧的纱帘,将奢华的软榻层层包裹。
看到塌上人的打扮时,海雷丁擦头发的手瞬间停住了。尼克身着一件珍珠白的纱衣侧卧在软榻里,右手撑着小脑袋,摆出一个自以为诱人的姿态。那纱衣轻软薄透,除了重要部位有刺绣遮掩,其他几乎是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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