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痛绝。
她要么不要,要么就是绝对的纯粹。
而后来的他爱着这样的司徒玦,也恨着这样的司徒玦。
“说了这是给你的,你还可以用它来赢很多场。”只可惜后来永远是后来,当时的姚起云固执地不肯放下他的手。
司徒玦求证似的问:“你真的给我?”
姚起云轻轻点头。
她单手接过,几步走到窗前,推开玻璃就把装着蟋蟀的整个罐子用力扔了出去。那个灰色的泥罐呈抛物线最后消失在视线中,发出一声闷响。
“你既然给我了,怎么处置就是我的事了。”
司徒玦拍着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回到门口,当着他的面就要把门关上。
姚起云努力织就的心平气和的面具也被击碎,他像没有看到即将合上的门,探过手就钳住司徒玦的胳膊,眼里除了愠色,还有深深的不解。
他唯恐惊动了司徒久安夫妇,压低了声音:“既然是一家人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好好共处?”
司徒玦恼怒之中到底也还记得分寸,眼看就要轧上他手臂的门险险收住。
“一家人?”她嗤笑,“你真会给自己脸上抹金,谁跟你是一家?”
姚起云急促呼吸着,脸色彻底地冷了下来,更显得略带阴沉的一双眼睛寒潭似的。他这才发现,原来司徒玦想要羞辱他是一件再轻易不过的事,只消一句话,苦苦经营起来的那点自信和向往就变得比什么都可笑。
“我数到三,你再不收回你的手,我就让我爸妈过来看你在干什么!”司徒玦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她用不着数到三,话音刚落,姚起云手上的力度已经在慢慢消退。
司徒玦猛地侧身,甩开了他的钳制,就像甩开了一件脏东西,然后嫌恶地闭上了门。
姚起云在并不沉重的关门声里良久回不过神,他下意识地在裤腿上用力擦了擦自己手,再缓缓摊开,然后开始绝望。
第十章两小多猜
姚起云的转学手续在司徒久安的安排下办理得相当顺利。他在老家的时候已经念过高一,经过一个暑假,本该升入高二,但是,考虑到他原本所在那所镇上高中的教学水平,为了使他更好地适应新学校的教学进度,司徒久安听取了校方的建议,让他留了一级,跟司徒玦同在。
让司徒玦谢天谢地的是,姚起云总算没有被分到她所在的那个班,免去了在课堂上还要受他的视觉折磨。
姚起云正式成为插班生的第一天,司徒久安生意上有点事,无法亲自带他到学校报道,于是再三嘱咐司徒玦要陪同姚起云适应上学放学路途和学校的环境。司徒玦推脱不了,虽不情愿,那天早上也不得不在早餐后等着他一块出门
那时司徒家的久安堂渐成规模,在业内刚开始有了名气,可司徒久安时刻不忘自己的苦出身,在孩子的教育上也要求他们自立勤俭,并不搞什么特殊待遇,所以即使家境殷实,出入有人接送这种待遇司徒玦也鲜有享受,每日都是老老实实搭公车去上学。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上学的路上,司徒玦领先几步,并不与他搭话,要不是因为他压根不认识从家里到学校的路,她绝对一溜烟跑没影了。姚起云看来也放弃了和她融洽相处的念头,如果不是他的脚步声如影随形,司徒玦几乎要以为自己身后跟着的是个影子。。
公车站与司徒家隔着大半条街的距离,步行至一个十字路口时,人行横道正赶上红灯,司徒玦蹲下来系鞋带,姚起云没收住脚,走着走着就到了她前头,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不愿意离她太近,就站在她几步开外等着她。
等到司徒玦系好鞋带站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大无畏”地站在马路中央的姚起云,清晨高峰期的车辆络绎不绝,有些已经尖锐的按响了喇叭。
司徒玦赶紧眼明手快地把他拽了回来,头上无端冒出几颗冷汗。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有毛病啊,你是打算指挥交通还是想寻短见,没看到红灯呐!”
姚起云窘得脸都快滴出血来,司徒玦这才意识到他生在乡村,最远也不过是到镇上念书,或许根本就对红绿灯的概念非常淡薄,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说话太过火,尤其是对他这样自尊心挺强的人来说。司徒久安最恨人有势利眼,司徒玦从小耳濡目染,虽觉得他讨厌,但也知道出身由不得人选择,就算心中赌着气,也不愿在这方面打击他。
她拉不下脸说好听的,便含糊地补充了一句:“路上小心点,你今天要出什么事,我爸非饶不了我。”
她刚才唯恐姚起云被车蹭到,情急之下用力过猛,背着的包都从肩上滑了下来。非常之大,不知道除了课本,还装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下午体育课的缘故,还另提着羽毛球袋,除了球和牌子,换洗的运动服和球鞋一应俱全。
两人一块越过马路的时候,姚起云招呼也不打,就把球袋从她肩上卸了下来。司徒吓了一跳,起初还以为有人大清早地飞车抢包,察觉到是他,没好气地拍着胸口。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惊悚?”
“这个我给你提。”姚起云不由分说地夺过她的球袋,背在自己身上。
“不……不用。”颇感意外的司徒玦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她虽苗条,却不是什么娇怯之辈,比这更沉的负重她也不是没有背过,从来就不习惯假手于人。他这个样子,反倒让她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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