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转瞬又恢复了正常。就这会儿,楼锦意识到了桌上气氛的尴尬,握住明悦的手准备帮腔。
只是明悦却先开了口:“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住。”
楼父楼母对视一眼,有点奇怪地不再说话。老爷子看着,出声打破沉静:“好了好了,来了我们家就好好玩,快吃吧,饭菜一会儿都凉了。今天过年,就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
吃两口菜,楼锦还惦记着戒指,可明悦显然有点心事重重,她只好憋着不开口。这时,老爷子从坛子里盛出自家酿的米酒,楼锦暗道不好,还没来得及推脱,一人一杯满满的,楼进都斟好了。
然后,一顿饭在和和气气中度过了。只是,这顿年夜饭大家吃得有点飘。电视里还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的热闹情形,而楼锦却在努力地撑着桌子稳住身形,因为明悦已经躺在她肩上醉眼朦胧。
楼进也惺忪着眼,默默地一口一口吃菜,时不时抬起头来附和老爷子和楼父楼母一声,声音都在飘。楼父显然也喝得面红耳赤,说话声都粗了不少。全场唯一清醒的,就数楼母了,楼锦的意识也都快飞了,只是她还在那边缘徘徊。
老爷子又咂口酒,将杯子一跺,望着正厅外面的漆黑的夜色感慨:“好几年了啊,正儿呐,自打你妈走了后大家就没聚在一起吃过饭啊!平时你们生意忙,也不往家里回。我老了,知道你们都没空,可这两个孙娃子不该一个都不回来啊!你们这是要我一个人老在这房子里啊?!!都说养儿防老,可这人老了,儿子见不着,孙子也不回来看看。你说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爸!不是我们不想回来,谁过年了不想回家看看老人说说话,走走亲戚玩玩儿?可一家人要吃饭,孩子要上学,又加上那两年生意不好做,我也是没法了啊。以后就好了,过了年您就跟我们一块儿上城里住去,这老房子就让它留着吧。这么多年了,妈也走了,爸您也别老守着这屋子!”
“混账!说什么胡话?这房子说扔就扔了?你们爱住哪儿我管不着!但我哪儿也不去,我在这儿生了根,你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老爷子一瞪眼,又觉得不是味儿,自己拿着酒杯又开始喝。
“可您一个人也不方便啊!跟我们住有什么也好有个照应啊!”楼父夹了口菜,劝道。哪知老爷子不乐意,又不想说这话,突然又想起楼锦的事来,心里一股气难受,对着楼父一顿吼:“还好意思说!老大的事情还没跟你算账!你说你亲闺女都赶得出去,我一个老不死的你要是看不惯了还不也赶出去了!!!”
“爸!”楼正对这事心有愧疚,一下子话噎住,他想说点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闷闷地喝了口酒。倒是楼母看着楼锦眼神温柔,却对着老爷子说:“爸,是我们不好,这几年对不起老大,让老大受了苦。但我们是真的知道错了,您老了,我们也老了,孩子们都长大了。您跟我们一块儿住,以后见孙子孙女也方便,这乡下您一个人住,没个人看着我们不放心。”
老爷子闭着嘴没吭声,默默地喝了口酒,望着黑夜的眼里有光在闪烁。他想:老婆子啊,我可能也要走了,以后你一个人肯定会不习惯吧。可孩子们长大了,怕我在这里一个人老死吧。我想我还是去吧,总归别给他们添麻烦就好,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再过几年,我就来陪你,你再忍几年,等看见老大和二小子成了家我就来陪你。
“老大,过了年回家住吧?”楼母见老爷子默认了,又趁热打铁想着楼锦回去住,一家人好团圆。
楼锦这会儿脑子里飞的都是钻戒和怀里的人。酒精像个坏孩子一样在她的身体里横冲直撞,明悦的温度是一把火将那些酒精蒸发,她晕晕乎乎的竭力保持意识。但意识不知怎么的就自己飘飘起来了,跟放风筝似的。
听到有人跟她说话,她努力地去分辨那几个字的意思,盯着楼母看了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什么?”
楼父虽说喝多了,但还是一眨不眨地等着楼锦回话。老爷子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对他们的话视若无睹。楼母有点紧张,心里不安,却又十分期待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说:“过了年回家住吧。”
“回、家。”楼锦觉得脑子有点乱,回家是个什么东西?她晃悠晃悠自己的脑袋,夹了口菜试图让自己的思维回到轨道上。还好,还没到极限,在经过一阵很长的沉默之后,她才不轻不重地说:“哦。”
楼母有点喜出望外地看着她,她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真的。十分激动地又问了一遍:“真的?”
“嗯。”这次,楼锦清醒多了,解释:“悦儿要上学,我也要跟着上班了。店子到时候先请个员工看着吧,等毕了业再把它卖了正好买新房。这段时间就先住家里吧。”
其实她想的是老爷子也跟着进城了,一家人还是住一起吧,怎么说团聚也不容易。等明悦毕业了她再买新房搬出来和明悦一起住。现在趁还有时间,就当是尽孝了。
不过显然楼母兴奋过头了,而楼父真的喝多了。听到楼锦的回答,他竟然没什么反应,倒是楼母一个劲儿抹眼泪。楼锦说完话就觉得脑子里那种轻飘飘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明明记着还要守夜来着,怎么还没到十点就想闭眼了呢?她已经越来越撑不住身子了。。。
“妈,我带着悦儿先去睡会儿。”楼锦趁自己最后一丝理智还在,跟楼母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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