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表里不一,装模作样来榨干狐狸的钱,那就可悲了,等发现真相,那惨烈程度,比家破人亡都可怕。
一下子,她很可怜这俩天真的神经病,不是说在清顺呆了很久么?既然呆了这么久,就该学会提防和人心险恶,怎么都这样傻傻的,把自己拆开给别人缝上,牺牲了自己,取悦了他人还乐此不疲。这种奉献精神难道不只是存在于那些红色宣传书籍上面那些英雄么?主旋律的号召多正能量,可人们一听见主旋律就黑,这样纯粹的两个人,是她平生所未见。
人人都这样的话,早就实现共产了吧!
不好用一桶冰水,去浇灭这俩人心中善良的火焰,自己做不到,还酸别人正能量,那就有毛病了,于是沉默了下去,看着狐狸焦急地踱着步打电话,始终都是关机,关机。狐狸把手机一扔,颓然坐了下去,大钢牙缩着站在一边,不知道安慰什么才好,只是期待卫小支能够安全吧,清顺这么大,她们去哪里找人,能想到的地方去看一看吧,兼职辞掉了,卫小支出院了,行踪捉摸不定了,狐狸一甩手出去,蝙蝠耸了耸肩,在大钢牙手臂上拉了拉:“走吧,跟她一起去找找。”
“好。”
匆匆忙忙出去,外面的工地很安静,脚手架还扔在那里,吊车也停歇,推土机的玻璃也没见换一块儿,卫小支敲出来的蜘蛛网还在那里,工人们搭起来的蓝色凉棚传出了打扑克的喧闹声,狐狸冷冷地望过去,叹口气,径直走了。她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被她们念着的卫小支从画展走出来,摸了摸手机,忘记了有人给她打过电话这回事,忘记开机了还以为自己还是开着,站在门外的路旁等黎锦惜来接她。黎锦惜说六点来接她,就相信了,很开心地站在路边回味着今天见到的东西,因为也是进去没多久,所以什么都显得新鲜,高兴地咀嚼着自己今天的经历,乐呵呵地站着。
黎锦惜却被缠上了,家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个什么聚会,拉了她和路泽熙来,两个人金童玉女,站在一起很般配,她自己很恶心这个称号,金童玉女,搞得自己就跟活死人墓出来的似的,况且她已经三十二了,玉女个毛线,她和路泽熙也一点儿都不般配,说得那么般配让她很反胃。
可是,老爷子都提出了要求,她就不能不去,想起了卫小支巴巴地等着,打电话给她想说,不能去了给她说路线好自己回家。可是,打不通,关机着。一下子很着急。
卫小支不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吧!不过卫小支虽然傻乎乎的很天真但不至于这么不精明啊!她忧虑起来,爷爷站在身边,注意到她的不对劲:“唔?”
“啊。”她回过神来,难以抗拒地挽着路泽熙的胳膊,全身发毛,路泽熙笑眯眯地带着她绕,指了指几个漂亮女孩子,从鼻孔里哼出几声来:“喏,那几个不错,玩吗?”
玩女人。这就是路泽熙的态度。她十分厌恶这样的行为可是不能推开他撕破脸,微微笑:“我想我还用不着在这里猎取猎物。你喜欢的话可以去,我不介意。”
“不,我还是陪着你吧,毕竟名义上是男女朋友。”路泽熙微微笑,有家长注视着他们,路泽熙便俯下脸来,亲吻她的唇。
“……”一阵阵反胃。可是没有办法,她不能推开,只能阻挡他的舌头攻过来,不着痕迹地躲开,然后抿着唇,露出她练出来的八颗牙的微笑。
她很反感路泽熙这样自以为是胆大妄为,可是没有办法,两家联姻,喜闻乐见。
卫小支缩在路边,太阳应该是西沉下去了,她看不见太阳,清顺的天空压着雾蒙蒙的空气像倒扣的小碗一样扣过来密不透风,只知道天色暗了下去。然后时间的指针指向了黑夜。
黎锦惜还没有来啊!卫小支缩了缩身子,笃定地相信着,黎锦惜一定会信守承诺来接她走,大概她是在忙着,想了想,自己现在也是闲来无事,蹲在地上,捡了根杂草棍在地上画了画,想起来今天白天,在剧组的场景,在画展的心得,划来划去,陡然间,呼吸一窒。
呼吸一窒,有只大手摁在她嘴上,然后就是一阵大力传过来,拖着她,往后扯去。扯到身后,卫小支才模糊看见有七八个人的样子,一刹那,眼前一黑,被麻袋捂住脑袋,砰——
后脑勺传来一阵钝重的疼痛,有钝物重击,脑子里忽然晕浆浆一片,像极了动画片里眼冒金星的景象,她呼吸不畅,被拖住,有绳索卡在嘴里卡着不能发出声响,摩擦着舌头,血液腥味传出来,陡然晕了起来,身上骤然传来了强大的压力,有人摁住了她,用不知道什么在她身上施以重击。
疼。铺天盖地的疼。
她一下子就想起来,黎锦惜说,你要小心。这句话来,于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她会死吗?她陡然间觉得极其恐惧,没有还手的空间,手脚都被捆在一起缩在麻袋里,然后被人狠狠施以暴力,她首次觉得这样无力,她会死吗?在这个空间里,她还没有完全认识过的城市就这样死去,没人记得她,也没人哀悼她,甚至尸体都不知道往哪里去。今天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好像是那样不害怕的,可是因为太害怕了,也就不知道,如果自己死了,该怎样才好。
可是就算死掉的话,那些不公正的事情如果不声张出来,就会有更多的人死掉。
她很少想过这些问题,她觉得前途一片光明。她知道很多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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