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吉,你还是快把湿衣裤脱下来,擦擦头发吧。”碍眼,实在是太碍眼了,纯粹就是在讽刺她不中用的怕冷体质!口胡,为毛要这麽深刻地刺激她?
“哎。”多吉扬声愉快应道,走到包袱前,突然回首,对一直将视线锁在他身上,仿佛在看珍稀动物,又好似带了点不甘的罗朱狡黠一笑,挑眉揶揄,“姐姐要看我换衣裤吗?我的身材还不错喔。”
罗朱噎住,旋而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冷哼道:“不看!排骨有什麽好看的!”身子直直躺倒,扯过毛毡盖住了脸。尼玛的一个十一二岁的男童,毛都没长竟然就会调戏女人了?到底打哪儿学的,明明看起来是个那麽憨淳无暇的孩子。对了,指不定他那个凶暴冷漠的阿兄还很好色,无意中污染了他纯洁幼小的心灵。幸亏多吉年龄还小,相信在她的谆谆教导下一定能够改掉这类坏毛病。
不看麽?那留着以後慢慢看好了。多吉朝躲在毛毡下的女人抿嘴一笑,转过头快速脱了湿衣裤,擦干身体,换上干爽的布衣裤,又将头发擦了擦,拎着湿衣裤走到火塘边。抽出几新鲜的枝桠在火塘边搭了个架子,把湿衣裤放上去烘烤。埋头凑近火塘,耙拉耙拉头发,不一会儿, 除了脑後的长马尾还有些湿润外,其余的半卷短发都烘干了。
这时,萦绕在身上的那股从水里带回的浸骨寒气也被火的暖意消融了。他走到帐篷北角,脱了靴子,坐到被当做床垫的皮袍上,将罗朱的一条腿从裹紧的皮袍里扯出,隔着软厚的夹裤和单薄的里裤为她按摩起来。
罗朱倏地扯下盖在脸上的毛毡,半撑起身体,吃惊地看着多吉的动作。
“姐姐,你先睡,我帮你揉揉腿脚,明天才不会太过酸痛。”多吉脸上的笑容憨然灿烂,一如既往地温暖心扉。
“噢。”罗朱轻轻应了一声,慢慢躺回原位,重新拉过毛毡盖住脸,瓮声瓮气地说道,“多吉,我听到了狼的嗥叫。”
“姐姐不用怕,狼离我们远着呢,而且有我守护在你身边。”多吉脱下她脚上厚厚的羊绒长袜,握着她冷冰冰的嫩脚,揉捏起冰棍一样的脚趾,“姐姐,帐篷里很暖和了,你的脚竟然还是这麽冰。”
没错,褐料帐体已经收缩成了不透风的铁板,帐内的火塘也一直没有熄灭过,但这近乎十二三度的室温对她寒的体质而言还是有些低了。她在毛毡里无奈地叹气,闷闷道:“天生体质问题,我也没办法。”
多吉吃吃笑起来,欢快道:“姐姐,我天生不怕冷,你天生怕冷,我们算不算是天生的一对?”他撩起里衣,把罗朱的脚板塞到怀里,手捏上了她的小腿。
“嗯,天生的一对的姐弟。”触脚的是多吉暖热光滑的皮肤,像暖炉般烘烤着她的脚和心。讨厌的多吉,为毛从第一次见面起就不断地让她感动,锥子似的狠狠紮进她的心窝,比格桑卓玛紮得还深。她抽抽鼻子,哑声道,“多吉,我怕冷,我们像当初在地牢里一样,盖一个被窝行吗?”
“好啊。”多吉愉悦兴奋地应道,手上按摩得更欢了。
第一个帮她按摩的是凶兽。每每在饱受qín_shòu王力道过强的摧残後,凶兽都会让她泡药水,然後给她按摩,活血化瘀。次数多了,就逐渐对凶兽生出一些不该有的依恋。多吉的按摩手法与凶兽相比显得十分笨拙,那忽轻忽重的力道却一下下地直落心上。其实紮西朗措也将她冰凉的脚揣入过怀中……在很多个夜晚,qín_shòu王更是把她整个人剥光了贴身揣在里衣中,就像靠着个热暖暖的恒温大暖炉,晚上一点也不冷。只是大多时候他都是在摧残了她之後才抱着她睡,没多吉贴心可爱……让她怎麽也感动不起来……罗朱迷迷糊糊地想着,随着神和肌的慢慢松懈,深沈的疲倦席卷上来,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梦乡。
察觉到女人轻缓平稳的呼吸,多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揭开盖在她脸上的毛毡。在安然熟睡的清秀脸蛋上落下数个轻柔的吻:“姐姐,好好睡一觉。等多吉按摩後,明天你的身体就不会乏累酸痛了。”
邪在温暖如阳光,明媚似春水的纯净瞳眸中悄然弥散,映衬着脸上那团独属孩童的淡淡憨淳稚气,显得诡异无比。他重新按摩起来,手法一改先前的笨拙,变得从容娴熟。
仔仔细细地将罗朱的两条腿从脚底按摩到大腿,手又钻进皮袍里,把她全身的筋骨都揉按一遍後,这才为她脱了夹裤夹衣,再用皮袍严实盖好。他起身走到火塘处,将搁在枝桠上烘烤的衣裤翻了一面,又往火塘里洒了些牛粪。拍拍手,正要离转,突然顿住身形。思忖片刻,还是从大铁锅中舀了些水,将双手认真清洗了一遍。回到帐篷北角,用堆置在角落的湿布揩了揩脚,拉开盖在罗朱身上的皮袍,飞速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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