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什么都没留,宫家肯定也跟我是仇敌了,所以现在的我身无分文,你还要跟我一起吗?”
“终于轮到我说这句话了。”宁洛的笑脸狡诈的像只老狐狸,她挑起宫沐清的下巴,暧昧的目光缠绕她,“我养你啊。”
宫沐清心底划过丝丝暖意,却有点改不掉难为宁洛的习惯,开口就变成了像傲娇又像撒娇的话来:“我可不好养。”
“对了。”宁洛一捶手,“我得赶紧把院子里的花月季拔了种些萝卜白菜,到了收成能撑好几餐呢!”
宫沐清一愣。
宁洛冲她抛个媚眼:“放心我不会让你吃土的~”然后抓了把小铲子欢天喜地跑了出去。
“……”宫沐清呆在原地琢磨宁洛刚刚说的到底是不会让她吃苦还是吃土?
宫沐清醒过来半个月后,褚洺来到了她和宁洛落脚的农家小院。
褚洺见到宫沐清的第一句话就问她:“好点了吗?”老友一般的关切语气。
宫沐清横在躺椅上嗮太阳,动也没动地老实回答她:“好了很多,伤口愈合的很快。”
褚洺摊开自己的左手,当初深可见骨的伤痕在掌心只剩一道白色的痕迹:“我也觉得挺神奇的,我的血能快速愈合伤口,抱歉,让你没死成。”
宫沐清淡淡:“我要是不想活了你是拦不住我的。”
“你最好是活着。”褚洺不介意宫沐清生疏的态度,“还要活的好好的才行,起码得让宫灵舒放心。”
宫沐清:“……”
“你要是死了,宫灵舒可是会记你一辈子。”褚洺笑道,她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我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活着……”
“承然活着会有很多磨难,会有很多不快,但只有活着才会有接下来的一切,有句话说的好,这个世界只有一种英雄主义,就是在认清生活的本质后,依然热爱生活。”
“你的心病可以放下了。”褚洺把册子递给宫沐清,“这是宫家财产移交记录,包括被你毁的一塌糊涂的沙尸,能交的宫灵舒都上交给国家了。”
“她现在和之林之森开了家小酒馆营生,再也不用操心那么大的家业了,她也说乐得轻松。”
宫沐清接过册子随手翻了一下,依然看不出什么情绪:“哦。”
“她身上的毒要靠慢慢养着才能缓解,还有,宫灵舒在你的推动下,成功封神,他们把解决这场劫难的光芒当成了天女的神迹,现在到处都在给她歌功颂德建庙堂呢,她还让齐耶颜把宫姓赐给那些劳苦功高的女英雄。”
宫沐清这才愣了愣,迟钝地发出一声:“啊?”
“简单来说就是。”褚洺顿了顿,“宫家彻底没了,天女完全成为了传说。”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要她来和你亲自确认吗?”
“不了。”好半晌宫沐清才缓慢地摇了摇头,“替我转告姐姐我会好好过下去。”她咬了一下唇,“让她不要担心我……不要想我。”
褚洺走后,宁洛从院子外走进来,安静地蹲到宫沐清身前看着她,抬手替她擦掉了眼泪。
“宁洛……”宫沐清捉住她的手,“她说的是真的吗?”
宁洛温柔地笑着:“是真的,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全部达成了。”
“是真的啊……”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宫沐清拉着宁洛又哭又笑,“我……我……”
宁洛把宫沐清拥入怀抱:“你要养伤,不能太激动,就破例允许你哭这么一次,哭完了告诉我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
那么长久的苦难,被青鬼首折磨到恨不得死掉时她没有哭,和宫灵舒针锋相对时她没有哭,甚至到了生死之境时她心里也都是平静,但褚洺区区几句话打破了她所有的强撑的伪装,宫灵舒真的、真的放弃了宫家,解放了她自己未来的同时救赎了宫沐清。
在这个本应该张灯结彩敲锣打鼓来庆祝的时刻,宫沐清却在宁洛怀里,泣不成声。
“你真的不去和她见一面吗?”褚洺看了眼哭得快晕厥的宫沐清,转头问宫灵舒。
“不了。”
宫灵舒想着宫沐清要褚洺带的话——不用担心我,不要想我。
“是她不想见我啊。”
这俩姐妹骨子里还是一脉相承的倔啊,褚洺摇摇头牵住宫灵舒的手:“你也乖乖养病,争取活久一点,来日方长,总有见着面的那么一天的。”
五年后。
“耶颜,耶颜。”
一个清稚的童音由远及近,齐耶颜刚转身,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她怀里。
齐耶颜轻轻敲了敲怀里粉雕玉琢的女娃的小脑袋:“壮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耶颜,没大没小。”
齐怀烟鼓着小脸蛋抗议着:“不许叫我壮壮!”
齐怀烟的侍女气喘吁吁地追上来,手里还端着药碗,看到齐耶颜登时跪下:“奴婢该死,没跟紧世女殿下,请陛下责罚!”
齐怀烟躲到齐耶颜身后抱着她的腿犟道:“不要喝药,那个太苦了!”
“跟着这个捣蛋鬼真难为你们了。”齐耶颜把齐怀烟抱起来,“壮壮怎么了?”
侍女也很苦恼:“世子殿下回来后有些咳嗽,御医给开了几幅药,但世女殿下嫌苦不肯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齐耶颜抱着齐怀烟到廊下坐下,把齐怀烟放在自己腿上,冲侍女勾了勾手。
侍女把药碗呈给齐耶颜,在一旁待立,齐耶颜舀起半勺自己尝了尝,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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