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若是下雨了你记得躲在伞下。”
女娃娃看了看那把伞,虽然伞骨还在,但是伞面已经开始破损,若是雨势大些,应该会被淋湿。有话直说,心底藏不住话。
指了指伞,冲李长心说:“你这伞破了。”
李长心楞了一下。仔细想想,是啊,也该破了。
这把伞陪自己熬了这么些年,渡过了不少的风风雨雨,不破才奇怪了。
李长心淡淡说:“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换把伞?”
李长心只笑不说话,这把伞就像一道无法磨灭的印记,刻在自己的生命中。
它代表这过去发生一环,算不上举足轻重,却时时告诉自己,前世非所虚,今世也不是假冒。
苏红缠存在过,自己也还在这世间活着。那些曾出现的痕迹……
今生本以为会死,却没有想到又多活了四十多年。她都忘记了故人音容笑貌,就连名字也会偶尔间说不出来。
至于自己的样子,不看也罢。
那日,百疗去帮苏红缠之前终究还是帮了自己一把。
若非百疗气息护体,若非苏红缠飞升上界成为大能修士,自己又怎么可能再多活这偷来的年岁。
这世间并不是修仙届的修士才可以入长生之道。因为凡人修心,亦有修心至高点,而触碰天道,得道成仙的例子。
天道为何?
在其眼中,世间万物皆为刍狗。一样的自欺欺人,那般的可怜。
心思翻转,李长心牵着女孩子走着,女娃却停下来说了一句:“阿娘!”
说完就松开她的手,欢脱的朝前跑去。
李长心听见门吱嘎一声打开,有妇女说话,略带斥责却满是着急:“你这孩子怎么这个时辰才回来?”
李长心收了伞,转身就走,足尖一点,身子消失在空气中。
自己能救对方这一次,但是救不了下次,天道无常,看对方的气运如何吧。
生死有命,这次就是自己不救,对方自有善缘。
人没死就好。
回了自家门口,之前追踪那股小女孩的气息还没有离开。李长心冷哼一声,一挥袖子,飞升修士大能尽显。
只听见空气中传来闷哼一声,有物体倒地声。
“正道修的好端端,怎地做这般的事情?”
没人回答她,李长心冷笑一声,身形轻飘飘晃进屋子里
总有些不知好歹的,难不成观望还想报仇?没人来打扰自己的安静日子。
还没有关门,就听见一道破空声传来。
臧幻琴落地,张口便可:“苏红缠,别人都说你飞升得道,今个我怎么还在这处遇着你?”
李长心顿了一下,终于想起对方是谁。
迟疑取下有隐逸功法的面纱一下,而后又盖上,说道:“臧幻琴,近来可好?”
臧幻琴大吃一惊,她当初听人说魔修臧幻琴飞升,一开始十分相信。后来寻觅林蝉的时候,曾察觉到苏红缠的气息,便不相信这话。
只以为是他人误传。再说苏红缠飞升不飞升,又不关自己的事情。
今日一见,原来残留的气息是李长心。急忙问:“你怎么变成这般模样?”
李长心咳嗽两声,并不多说,做了个请的手势。
入屋落座,臧幻琴先是看了下四周的布置。简单却清净,也不敢问苏红缠的下落。
喝了一口茶,抿了抿嘴角,反而有些尴尬。“你可是打算修仙?”
身上气息大涨,有点意思。
“她离开之前,她与我互留一抹气息于体内,所以才有今日的我。”李长心顿了顿,又说:“终究有消耗殆尽的一日……”
李长心苦笑,伸出手掌,碰了碰干枯的皮肤说:“幸好我看不见。”
臧幻琴沉默一会儿,问道“还有多久?”
李长心回忆半年前卜的卦象,说道:“我研习卜卦之术,略得皮毛,算过之后只晓得怕是不出两年。”
四十多年,她一个人游历世间寻求凡人飞升法,两年时间又算何?不过是睁眼闭眼区别。
待两年之后,自己身死道消。这个世道,不会再有李长心此人。能记得的又有几人?
臧幻琴又问:“要我做些什么吗?”
“若是你能帮,我心中确有一心愿……”李长心迟疑的说。
她心中有一心愿,便是希望有一座坟墓。虽然自己有些许法力,但是还不够她浪费。看来今日遇见苏红缠是命中注定。
“你肯帮我此忙,我此生难忘,你若还没有找到林蝉,我可以替你算上一卦……”
臧幻琴平淡中带着一抹叹息,道:“多谢……”准不准而说,试试总是好的。
自己哭寻林蝉几十年,踏遍世间,始终未得一丝一毫的线索。明白没有把握,再找下去终究是在浪费光阴。
可她心中不甘心,那人一定还恨着自己,她心中搁这一根刺。
不拔会很疼,时不时戳一下。
李长心拿出龟壳,晃了晃里头的铜钱,说:“那便开始吧……”
半日之后,臧幻琴带着满腹心事离开,临别前反复的问李长心:“你当真决定了?那阵法虽能护你万年魂魄不散,但何尝不是一种束缚?”
李长心笑而不语。
臧幻琴颔首。
眼前这人果然还是李长心,心早已灰暗,宁可用阵法困住自己魂魄。只求苏红缠有朝一日修为大涨,撕破虚空,从上界下来。
臧幻琴问:“你这一辈子,到底为何而活?”
李长心说:“我只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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