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朝着内院厢房走去。
谢容华的身上所着的还是昨日里头的衣裙,就连妆容也未曾好好打理。她的步子很快,身后的那些服侍的小丫头,要赶着才能够追上去。天黑时候,很多东西都看不清,可是在天明之后,一切都无处遁形。地上一滴滴的血迹看样子是向屋内漫延去的,就连那雕花门上也有一个渗人的血手印。第一个反应就是有刺客,侍卫拔刀护了上来,却被谢容华一个手势给阻拦住。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
那外侧隔间的小丫环还是呼呼大睡。
凳子倒在了一侧,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目光一点点的向里头往去,谢容华的心蓦地加快了跳动。她不知道那份紧张是从何而来的,再目光快要触及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畏惧了。那守在了外头的侍卫刀还未归鞘,警惕的观望着四周,连那丫环都被这莫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所感染,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来。
从床榻上垂下来的是一只沾满鲜血的手。
谢容华心里头咯噔一下,夺步上前,扯开了那半松散的帐幔,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容就这样暴露在了眼前,心狂跳着,眼眶瞬间憋得通红她大声地喊道:“来人!传太医!”
“啊,殿下您回来了?”被这道声音吓醒的是那睡得正沉的小丫环,她起身揉了揉眼,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切,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噤声不语。
殷云容的左肩被鲜血染透了,那是一道深可及骨的剑伤,她挣扎了一下,那原本已经干涸的血迹上又添了新鲜的血液。“谢容华?”她的眼睛没有睁开,可是口中却发出了极轻的呢喃。
“我在。”谢容华握着她的手,闷声道。她看着那鲜血,浑身都在颤抖,派出去的人怎么还没把太医带回来?害怕,自责,懊悔,怜惜……各种情绪几乎要将她淹没了。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只有握着殷云容那发凉的手,才能够自救。在看到这样一幅场景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那些刻意闪避的,被掩藏在深处的心思,一下子活络起来。她不敢面对是真实的自己还是那份令人难以置信的感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沦陷的,可她知道,在这一刻,她打心底的承认了自己已经沦陷了。
昏昏沉沉的,但绝对不是完全的失去了意识。殷云容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最先入眼的就是那张思之欲狂的面容,她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把,把我师姐……喊来。我,我还死不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最为清楚,如今这副状态只是失血过多罢了,就算卸了这条胳膊,也不见得会如何。有师姐在呐,她一个可抵十几个御医了。
“快去!”谢容华红着眼朝着下人吼了一声。就算天色再晚又如何?早知道不夜宿国公府了,要是自己能够及时赶回来,所面对的会不会就是另一番局面?
“你昨夜,在哪儿?”殷云容语气还是极为虚弱。
“我……”谢容华看着她的眼,一时语塞。抿着唇,将头转到了一边去,手却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一下。有些事情在此时说出来,只不过是给她增添了一些刺激罢了。她想避开不谈,可是殷云容却是不依不饶。
幸好那叶梧桐被人给带了过来,她前脚刚进,太医也小跑着赶过来了。
折腾了大半宿后才陷入了睡眠,在困倦时刻被人扰醒了,足够可恨。叶梧桐确实是想发一通脾气的,可是听下人说殷云容受伤了情况紧急,便立马整理好飞奔了过来。她只有这么一个师妹,要是出事了,别说这谢容华不会放过她,就连那远在天边的几位大人物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伤在肩膀上,还没有被人动过,很好。
“你们都出去。”叶梧桐沉声道。
那些丫环退了出去,太医被叶梧桐夺了位置只能呆在一旁,此时也被叶梧桐一个冷眼射来,嘟囔着退了出去。这位殿下坐在床畔手中握着殷云容的手,倒是纹丝不动。叶梧桐盯了她许久,谢容华才回答道:“你不必顾忌我。”
“……”原本不顾忌可以的,可是有些事情不能够被殿下你知道啊。叶梧桐心中狂喊着,面上的神情倒是极为平淡,她往殷云容,往她口中塞了一些药丸,再次盯着谢容华。
“殿下,丞相大人求见。”声音从门外传来。
谢容华收回了手,沉默了一会儿,面上流露出一抹歉疚的笑来。她起身捋了捋衣裙,便快速地离开了房中。门被重新带上,只剩下她们师姐妹两人了。
“其实我还是挺希望她留在这儿陪我的。”殷云容垂下眼帘,轻声叹息道。
“你疯了?”叶梧桐皱了皱眉,手底下毫无温柔的撕开了那染着鲜血的布料,“你的伤在肩膀上。”
殷云容明白了自己师姐的意思,她抿了抿唇,轻轻一笑道:“相处这么久,该看的早已经看尽了。”
叶梧桐手一抖,便撞了那伤口一下,引起了殷云容一声痛嘶:“师姐,你轻点儿!”
“你是说她知道你的身份了?”取出了银针扎入了穴道上,手下的动作丝毫不停滞,叶梧桐看着殷云容问道,面色极为严峻。如果那位殿下知晓了,她们还能够安稳的留在了这公主府?这两个人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
“这倒没有。”殷云容的眉心痛得皱起,可是那痛呼声却被阻遏住。她眨了眨眼,眸子里立马泛出了一些泪花,她说道,“五年前,我背上的那个印记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具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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