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琦话中的意思,难道说,皇上也想给她一个……爵位?
她几乎有些不敢往下想下去,反而是林小碗早早猜测到这点,此时没有那般惊异,反而顺着朱琦的话往下说道:“说起来,三姑娘真的算是女中豪杰,当年在戎州的时候也是有些事迹的。”
戎州城里朱玉菱干过什么?实际上连林小碗都不知道,然而此时随意说上几句爱护老幼啊之类的话题,对于她来说也是毫无压力的。反正朱琦等人又不可能真的去查证这些小事。再说,朱玉菱帮的都是流走各处的流民,这事儿就算是查都没办法查。
朱玉菱一开始还愣了一下,直到林小碗绘声绘色地说她在冬猎会的时候在城外施粥,这才连忙道:“都是过往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朱琦却是认真地点头道:“不应当这般说,玉菱姐姐施恩不留名是好事,怎么能这般藏着掖着呢。”她说着露出笑容,“若是父皇和母后知道,定然是会夸赞姐姐义举的。”
至于她到底信了没有信这些林小碗信口开河说出来的话,那就真的是谁也不知道了。
等到从宫中出来,两人上了马车朱玉菱这才道:“刚刚在公主面前,小碗怎么那般说,真是吓了我一跳。”她虽然带着一丝抱怨,语调却是轻快的,“我从来不知道,你说起这些瞎话竟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不过是一些故事而已,怕什么。难不成皇上还真的会派人去查?”林小碗笑了笑,“难不成以三姑娘你的聪慧还看不出来吗?大公主这般抬举你,又说了今日这些话,定然是得了皇上或者是皇后娘娘的明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巴不得多一些呢。”
听到林小碗这般说,朱玉菱神色反而认真起来。“你也看出来了?”她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是在认真思索这些事情,半响才又低声问道:“若是朱玉茹册封了公主,和亲到雍国的话,我又能走到哪一步呢?”
不等林小碗回答,她就又接着缓声道:“纵然是现在这般局势,给我一个郡主的爵位怕也是有些勉强,毕竟我那嫡长姐也不过是郡主而已。但是县主的话,应该就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她独自分析者,双眼给人一种越来越明亮的感觉。林小碗见状也不过是笑了笑,虽然没有搭话却也知道怕是朱玉菱已经下定了决心了。只可惜,她现在还没有想到另外一层。
一位县主的婚事,怕是就不能自己做主了。
到时候皇上若是不愿她就此耽搁一生,指婚的话,又有几成的几率指到薛蕴的头上呢?
这事儿,就等着朱玉菱自己慢慢醒悟吧。
两人入宫之后几日,京城之中有关朱玉茹和雍黎的谣言就愈演愈烈。本朝虽然男女之防并不像前朝那般严谨,甚至风气更是开放一些,然而未婚男女这般同出同行却也颇为惹人瞩目。
至于这之后有没有朱玉菱的推波助澜,林小碗就不敢保证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是上次朱琦见她们时那番话所想要起到的效果了。
而就在这被人绘声绘色描述的谣言之中,林小碗和左容的婚事终于经过几番折腾给定了下来。两人交换了订婚的信物,也交换了庚帖和婚书,正式开始了未婚夫妻的相处模式。
最终的订婚宴,林小碗这边多了周三和周六两位长者,加上刘元夏一家,林童和林梧,郑天放和杨皓,然后还有朱玉菱和小玉,以及及时赶回京的南宫庆,而左容那边则是卫霖、梁武,连同锦衣卫中比较亲近的几位上司,众人分坐了两桌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番,等到觥筹交错之间,宫中朱琦和朱琇还一起送来了贺礼。
订婚宴之后,林小碗和林童就正式搬入了之前收拾好的院子。
当时的四个丫鬟因为各有各的长处,做事也算勤勉,最后就被林小碗全部留下,左容又另外寻了可靠的一家人在前院住在权当门房,保护林小碗的安危。
日子不疾不徐地过着,而这日林小碗刚起身就听到林童在外面欢呼着下雪了。
她披上外衣出去,就见入眼满园出了屋子两侧的松树之外,其余地方皆是一片的雪白,身着一身石榴红的林童欢呼雀跃拉着被她取名为丁香的小丫鬟就要打雪仗。
一旁的玉桂见林小碗出来,连忙上前行礼,这才提醒了林童。她嘿嘿一笑,一路小跑到廊檐下,笑着道:“姐姐看快,下雪了呢。”
林童不怕冷,上一年在戎州的时候算是开心地玩了一个冬天。如今到了京城自然不会像戎州那般九月初就下雪,这都过了十月中旬,京城的第一场雪才落了下来,也难怪盼了许久的林童这般开心。
林小碗摸了摸她的手,触手温热,这才笑着道:“只准再玩一刻钟,等吃了早饭咱们还要去店里忙呢。”
“好。”林童立刻笑逐颜开,一旁的丁香和玉桂这才算是见识到了林小碗对林童的纵容,这会儿低头也不多话。反而是苁蓉这时候端了热水过来,伺候林小碗洗漱,又拉着她进屋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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