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在,可不就一人一对了吗?
阮蓁今日恰好穿了件玫红刻丝海棠小袄,配上粉色的珍珠手钏,一抹莹润的粉白在腕间若隐若现,好看极了。
一个穿着鹅黄衫裙、瞧着比阮蓁大上两岁的小姑娘坐在下面,看得眼热,手使劲的揪着衣角,巴巴地看着阮蓁。
“你个不争气的!”说话的妇人是阮蓁的二婶婶王氏,见女儿想要又不敢自己去争,低声骂了一句,转头却是笑着对老太君说:“娘,您瞧,婉怡也想给您老人家拜个寿呢!”
阮婉怡刚要说不,却被王氏在背后推了一把,当即踉跄了几步,待回过神来已经站了出来。
这么多人看着自己,阮婉怡脚底发软,不知所措地看向王氏:“阿娘……”
“瞧这孩子!还不好意思了!”王氏讪讪一笑,催促阮婉怡,“快说啊!”
阮婉怡紧张极了,她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急得两眼通红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常乐公主平时就不喜欢阮蓁这个二婶婶,说话总是阴阳怪气的,教出来的两个女儿阮婉然和阮婉怡,一个虚伪,一个不讲理,都是讨厌的家伙!
现下她冷眼瞧着阮婉怡的窘态,忍不住幸灾乐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她不笑还好,一笑,阮婉怡“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堂中众人面面相觑,有几个爱嚼舌根的当即交头接耳。
“哎哟,你说,这庶出的就是跟嫡出的不一样,瞧瞧人家五姑娘,再看看这个……”
“可不是!差太多了!你看啊,大房是安远侯,三房是宣平侯,就这个二房啊,什么都不是……”
“这能怪谁,谁让二房是庶出呢!要不是老太君仁义,他们还能住在侯府里?”
“……”
王氏听着耳边的窃窃声,心中又恼又恨,偏偏面上还不能显出来,一把将阮婉怡拽了回来,赔笑道:“婉怡还小,难免紧张,难免……”
她心里暗恨女儿不争气,手上就失了力道,把阮婉怡捏疼了,顿时哭得更加歇斯底里。
老太君下首左侧坐着的身穿樱草底素面妆花褙子、面容姣好神色温柔的年轻妇人正是老太君的三子宣平侯阮泽的夫人刘氏。
刘氏素来心软,平日里虽也是不喜王氏诸多算计,但到底见不得孩子哭得这样心酸。再者,今日是老太君的寿辰,王氏这样放任阮婉怡当着众人的面哭,岂不落人口舌?
刘氏起身走到阮婉怡面前,褪了手上的琥珀连青金石手串,弯下腰哄她:“婉怡别哭,你瞧,三婶婶把这个给你好不好?”
“我不要!”阮婉怡看也不看,手一挥,刘氏手上的青金石手串就飞了出去,阮婉怡还嫌不解气,狠狠推了刘氏一把,口中大叫:“你走开!谁要你假好心!”她嫉恨阮蓁,顺带着把刘氏也恨上了。
刘氏被她推得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阮蓁一看,连忙上前拉住刘氏的手,关切地看她:“阿娘。”
“阿娘没事。”刘氏微微一笑,摸了摸阮蓁的头,牵着阮蓁回了自己的座位。
她该做的都做了,阮婉怡既然不领情,那她又何必再自讨没趣。
“行了!”
老太君一拍桌子,对着王氏摆摆手道:“带着孩子下去吧,闹得我头疼……”
王氏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咽下这口气,拉着阮婉怡出去了。
老太君看着母女二人的身影摇了摇头,她心里知道王氏暗地里总埋怨自己偏心,可她自己也不看看自己教出来的女儿是个什么样子!要是怡姐儿有囡囡一半乖巧懂事,自己岂会不疼她?
说来说去还是王氏这个做娘的错,好的不教,净会撺掇着两个女儿争啊抢啊的,还自以为别人都不知道。
老太君叹了口气,当年若不是滔儿执意要娶她,自己怎么会同意她一介商户之女入门?滔儿虽说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是庶出,到底也要喊自己一声娘的……
想到阮滔这几年沉迷花街柳巷,镇日无所事事,愈发不成样子,老太君不由心中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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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老太君用过膳,常乐公主终于坐不住了,颠颠儿地跑了出去。
阮蓁也不管她,这府里她哪里没去过?早就熟门熟路了,总不会走丢就是了。
又说了几句俏皮话哄得老太君忘了方才的糟心事,阮蓁悄悄对着刘氏眨眨眼,正想问哥哥去哪儿了?便见常乐公主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阮蓁,阮蓁!走!”一进来就拉着阮蓁要往外走,“四哥他们在演武场比射箭呢!我们也去看!”
阮蓁一边跟着她往外走,一边回头道:“祖母,阿娘……”
老太君乐呵呵地点头:“去吧去吧!多玩会儿!”
小孩子就该这样嘛!老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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