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夜里,她咳嗽得特别厉害,整个人似乎失去了呼吸一般。
除夕夜的时候,吃过了饺子,母亲破天荒给我和凉生封了红包。我打开来看,却见里面躺着一张崭新的一百元。凉生的红包里也是。这种红包是母亲用红手绢缝制的,她说这样看起来比较吉利。财富是不能外露的,否则这一生都不会有福气。
母亲还很害羞地说,这钱是她将一大包零钱拿到银行里兑换的。她说,姜生啊,现在银行数零钱竟然还收费了!你们知道吗?她看着我们,想从我们这里知道确切的答案,生怕银行的人欺骗她。
我的眼睛酸酸的,连忙转过眼去,盯着电视,生怕眼泪落在母亲眼前。这二百元,几乎是靠病床上的母亲给别人穿项链换来的,每穿十根项链五分钱。需要耗费很大的时间,她将一毛一分的钱全部积攒起来,然后再拖着生病的身体到县城的银行里,给我同凉生换成两张崭新的一百元。只是因为,新的整钱看起来,才好看,才够吉利。
当时,我的心无比酸楚,觉得自己特别没用,没有足够的能力让母亲过上好日子。
母亲似乎有些疲惫,看着我和沉默的凉生,靠在枕头上,说,你们都长大了,姜生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总该买点什么自己喜欢的东西。然后她又看着凉生,说,凉生啊,妈妈一直觉得对不起你,让你晚上了两年学,这样,你大学毕业就二十四岁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底子,无法给你盖新瓦房,给你娶媳妇,一切只能摞在你的肩上,看你自己努力了。妈欠了你两年时间啊,让你将来的生活会很紧张……
凉生偷偷地擦眼泪,他说,妈,你别这么说,说了我的心怪酸的,不是过年么?就该高高兴兴的,等凉生将来工作了,一定将你接到城里去,一定给你在城里买一栋房子,也让你逛公园逛超市,让你坐公交车……说完这些,他就深深地低下了头。
正文 我说出了一个很神奇的想法,我说北小武,你没给她画那啥人体写真
回学校的时候,我给北小武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凉生今年学会了炸年糕,金灿灿的,黏黏甜甜的。他围着锅台忙,我在他身边坐在小板凳上吃。
凉生揉揉被油烟熏红的眼睛,问我味道怎么样。我吃得跟猪似的,嘴里却还说,还行,也就这么回事儿吧!
凉生说,哦!
本来是要给北小武拿一些“也就是这么回事儿”的年糕,可是我嘴巴一抽风,全都给塞进自己肚子里了,为此还肚子痛了三天,直在床上打滚。凉生那三天只肯给我喂白开水,不让我吃饭,他说,年糕这东西在腹内下坠,你消化完全好了才能好起来。结果,那三天把我饿得死去活来的,一冬天长的膘全在那三天给饿没了。
可能是小九最近过得很好,所以,北小武见到我的时候,还象一个猴子似的,不停地将手伸向我的包里,乱捞。捞出什么来,就啃什么,他说,姜生,奶奶的,这个春节我就跟杨白劳似的,快饿毁了!
我和凉生提前了两天回学校,就是为了与北小武与小九能在一起厮混上两天。我们将所有东西拎到北小武的出租屋。一个很漂亮的二居室。最大的遗憾,就是离学校比较远。没关系,总的来说,北小武还是一个小大款。他可以打车来回,不必象我一样,为一只两块五毛钱的润唇膏犹豫上半天。
我问北小武,怎么不见小九呢?
北小武说,小九不住在这儿啊。
我说,哎呀,我给忘了,你们这样可是童男女的小感情,纯洁!说完了,我就后悔,我本来是想开玩笑,现在却觉得是在讽刺小九。
好在北小武并不是太敏感的人,所以,他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样不舒服的地方。他一边吃我们带来的东西,一边让我和凉生看他最近的大作。
北小武的绘画天赋确实不错,今天我才小小地震撼了一下。以前,我觉得他不过是胡搞八搞的,信手乱涂而已。
靠近北面的房间里,没有阳光。北小武一个寒假的画作全部在这里,每一张画上都是小九清瘦的模样,有她微笑的,发呆的,玩ps机的,还有一张是睡着的,这张睡着的,本来是背对着我们的,可能北小武并不想让别人看到这幅画,甚至不想让小九看到,但是我的手就是喜欢乱抽筋,总是喜欢翻东西,估计在我周围,我唯一没有翻过的,便是凉生的小陶罐。
睡着了的小九,象是一个天使。长长的眼睫毛,舒展着,长发散在枕头上,手靠在脸颊处,眉心有些皱,可能是梦里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北小武见我翻过了这张画稿,不好意思地嘿嘿笑,我看看他,说,很好看的,小九怎么样都好看的,北小武,你画得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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