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冯呈畏畏缩缩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今日只是来当值混混日子,谁曾想竟有公公来告之轮到他来拟旨。
斟酌了半天,许昭平紧了紧手,一甩袖子,道,“拟旨。”
“是。”冯呈没敢耽搁,立刻挪到案前,手忙脚乱的把桌案收拾出来,只是一不小心,又打翻了砚台。
“啊!圣上!小人,啊……不,微臣知错了……知错了……”
“废物!”许昭平踢了冯呈一脚,“小溪子!”
“是!”跟在许昭平身后的太监立刻走到案前手脚麻利的铺好了卷轴,摆好砚台镇石,又磨好了墨。
许昭平没再瞧匍匐在她脚下的冯呈,径直走到案前,提起笔,笔走龙蛇,一手小楷。
写完后,许昭平端详了半天,觉得运笔过快,有些不美,又名太监重新铺了卷轴。
这头许昭平写着册封的圣旨,另头梁琼诗的轿子也抬到了乾殿。
见君王没在门口,大太监心知应是去朝了,便命小太监慢慢的把轿子慢慢落下来,打算扶梁琼诗进殿。只是,还没等他出声,便瞧见一个佝偻的身影闪到了他眼前。
“吕大人?”大太监瞧了半天,认出了来人。
梁琼诗一听大太监唤了‘吕大人’,连忙起身见了个礼,吕大人在乾朝声誉甚高,不仅是三朝遗老,还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样样都是人中翘楚。
而吕大人未注意到梁琼诗,只是扯住大太监的衣袖,到,“公公,圣上疯了!您快去治治他!”
大太监一听吕大人说君主疯了,立马冲一旁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然后揽着吕大人就往一旁走,边走边道,“啊,吕大人,您慢点说,圣上怎么了?”
“圣上竟然要娶那个妖女啊!”吕大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大太监隐隐觉得吕大人要坏事儿,但又不能直接把人撵出去,人家好歹是个一品的大员,只得顺着吕大人的话往下问,“妖女?”
“对!那梁宇明养的好女儿!好女儿啊!竟是想着一女侍二夫!真是有辱家门,有辱家门!咳咳咳……”
“哎哟,我的吕大人,您可慢着点。人家梁姑娘还没嫁过人呢!”大太监拍了拍吕大人的背,帮他顺了顺气,又偷瞧了梁琼诗一眼,担心吕大人的话被那位主听到。
只是不瞥不要紧,一瞥一个人身影让大太监斜置在臂肘的拂尘落到了地上。那,那不是梁姑娘的爹爹梁太傅么?
大太监背脊一凉,坏了,他竟是忘了那位主的坟茔就被设在与乾宫一墙之隔的坤宫。而梁太傅在那已是吊唁了三日,掐算时间,应正好是今日离去。若是梁姑娘与太傅还有吕大人撞上了……大太监连忙转身,把吕大人和梁太傅隔开。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刚刚还哭的一塌糊涂的吕大人突然气沉丹田喊了一嗓子,“梁姓匹夫!”
大殿上,一干大臣在小太监的通报中知晓了他们的君王迟早会来上朝,便耐心的等候。但没想到,一等便是半个时辰,直到日上三杆了才看到他们的君王。本想着君王一出现,这朝就该结束了。可他们的君王一开口,就如同劈下了一道闪电,震得他们有些听不清声。因为他们听到许昭平说了一句,“今日寡人要封妃!”
他要封妃了?封妃本不必在朝堂上说,因为那是君王的私事。但这是落到他们的君王许昭平身上,便变成了必须。乾朝一直有两个怪事,一是皇城里有个二十多岁的光棍皇帝,二是梁府有个二十多岁还没过门的太子妃。他们的君王在登基前就不断指天立誓,此世不婚不育,逼的先帝不得不在君王还是太子的时候又立了一个太子确保皇室宗祠。
丞相率先出列恭贺,“圣上愿意福泽,实乃万民之幸。”
“是吗?”许昭平站在高阶上,没有坐下,“若是寡人要册封一个已经许配过人的女子呢?”
“不可!圣上!”御史连忙跪倒在地上,“此行有碍圣上大德,许配过人的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到圣上垂怜?”
许昭平不为所动,她从来不怕自己德行有亏,她怕的只是那人受到非议罢了。想着六年前那张旨意,许昭平吸了口气,话语带上隐隐的怒气,“诸位爱卿以为那女子不配,是希望寡人绝后么?”
“敢问圣上,非那女子不可吗?”丞相冷静的直视着君王的眼睛,等着许昭平回复。
许昭平也回视着丞相,一字一顿,“非她不可。”
“这……”御史皱皱眉,思忖了半天清名有毁与绝后,还是道,“若是圣上喜欢,那……也是使得的。”
御史这关过了,许昭平把视线落到丞相身上。“那丞相您呢?”
呈着许昭平的目光,丞相也感受到了君王的期许,想想自家的君主从孩童到年近而立还孤身一人,心一软,道,“臣附议。”
“好!”许昭平笑逐颜开,“小溪子,宣旨!”
“是!”小溪子躬身,而后打开卷轴,朗声到,“於戏!太傅梁宇明之女不资姆训;有淑慎之行,自成嫔则。周旋法度,有柔婉之行……思在进贤,义高前史是用册曰贵妃。”
旨意刚念完,又有老臣站出来,“圣上,你怎能册封靖太子之妻呢!”
“未过门,如何算得上妻?”许昭平耐住性子,与老臣再解释了一通。强行册封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但会影响到梁琼诗封妃后的名声。
但文臣们似乎并不买账,为首的御史率先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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