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白衣黑裤的年轻侍者好心地来询问,她只得以结结巴巴地回答来敷衍,引起了侍者狐疑的眼光。然,见她衣着光鲜,心想身份不凡,故而亦不敢阻拦。
兜兜转转,一扇巨大的红木门出现在眼前,凭着一点儿英语和德语的底子,九狸辨出,那应该是休息室的意思,于是毫不犹豫地轻推开门。
屋子里很黑,但九狸却不敢开灯,怕光源引来歌剧院的侍从。
她不怕侍从,可是,现在反悔,斯旺达会不会拧断她的脖子?
谨元谨元,你为什么还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那一看,时光瞬间倒流。我知道初恋都是不作数的,可是,叫我如何忘怀你给的甜蜜你给的痛?
她双手卡在自己的喉咙,彷佛一只恶毒的兽,正一口咬在喉咙处,辗转撕咬。
九狸靠在门上喘息,嗓子里犹如有大片的火漫过。
刚从灯光明亮的大厅里过来,一时还没适应屋子里的黑暗,她只能伸手向前摸索。
猛然间,九狸的手臂被一双手牢牢抓住,紧接着,就被一个坚实的身体压在墙上,然后一片火烫落在她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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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狸骇得脊背上透着深重的凉意,下意识地张嘴叫喊,却被那人用舌趁机顶开了牙关,急迫地和她的纠缠在一起。
清新而好闻的气味从他身上传来,干净清香的浴液味道混着淡淡的烟草味儿,他喘得很急,两人挨得极近,霎时,九狸鼻息间满是他的味道。
她心里一紧,是,周谨元!
“小东西,不好好听,出来干什么?嗯?”
一吻绵长,他稍稍拉开了一点儿两人的距离,却仍是用火烫的身体压着她,粗重的呼吸喷在她发烫的面颊上。
九狸的心咚咚地跳个不停,却不是害怕和紧张,宛若一个偷偷爱恋的少女,慌里慌张,却满心甜蜜。
他,到底找到了她呵。
“你……”她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不想他瞧见自己脸上的红晕,根本忘记了两个人还在黑暗中,看不清。
他不依,硬是扭过她,非要与她对视。黑亮的眸子里有着令人想要沉溺致死的深情。
不要这样看着我!不要!
顾九狸心中无声地呐喊着,一个声音尖叫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是你的第一个爱人,你怎么忍心伤害和欺骗?”
可是,斯旺达残忍的笑又好像在耳边:“我不想输,你也不想齐墨输吧?”
她想要叫喊,想挣脱开来跑掉,但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让眼中温热的泪水汹涌地宣泄着。
这一瞬间,她不晓得,这泪水究竟是为了周谨元,还是齐墨。抑或是为了自己。
谨元,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我只是想阻止你们,而你,要幸福。
她踮起脚,主动吻着他,热切而大胆,就像那个义无反顾的波西米亚女子,任由自己的红唇在他口中肆虐点火,辗转反侧。
“小狸……”周谨元想要推开她,却是不舍,生怕一个犹豫,她便会再次消失。
他自己的唇上已沾满了她的甜津,男人发狠了,重新掌握了主动权,他拽着九狸的两条胳膊,高高定在她的脑后方,将她死命地压在冰凉的墙上。
光洁的背被冰得一抖,她不自觉地“嘤嘤”一声,刺激得他越发狂野起来,原本握着她胳膊的手倏地腾出来一只,顺着那领口便一个探入。
“别……”九狸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一句拒绝,使迷乱中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周谨元撤回手,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为什么要喊停?你不喜欢?
不等她解释,他声音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我不知道,我乱了。我从来没这么手足无措过,你懂吗?你能懂吗……”
他强压抑的痛苦让顾九狸忍不住抬头看向他,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居然也显现出了疲惫和狼狈的样子,让她心酸。
然而,齐墨的话言犹在耳,他是世界军火头子内定的接班人,他是渔翁之利的黑色权谋家,他出售的非法武器每年不知道要夺取多少无辜者的性命……
她不禁一点一点凉下一颗方才还在火烫的心,原本想去抚摸他脸颊的手就停在半空中,不放下,也不拿开。
“小狸。”他再次唤着她,恢复了痛惜和温柔,然后抬起头,伸手在她面上一拂,带来一片濡湿。
她哭了。
看着他,咬着发颤的双唇,九狸终还是忍不住了,肆虐的泪水滚烫地奔涌了整张脸。
他慌了,一把她攥到怀里,抱得死紧,一手放在我脑后,急切地抚着。另一只手恨不得把她的腰折断,狠命地扣在自己怀中。
他的唇就在耳边,低低地,同时焦灼地对她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从来都是,也不可能变。可是,可是我……”
他也哽咽,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九狸的泪流得更厉害,但只是无声地把脸藏在他胸前。
记忆中的周谨元也哭过那么唯一一次,当年他和她私奔那一次。第一晚在火车上,他给她泡碗面,可火车上的开水温度太低,他见她勉强吃下却仍是展开了笑颜,拥着她哭出声来。
却是只有那么一次,无论是特训,还是在战场,这个叫周谨元的男人从来没落过一滴泪,却惟独为了她。
她动了动唇,刚想叫他不要哭,腰上的手一紧,周谨元忽然猛抬起头,一双眼却已经凌厉狠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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