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无表情地把金属片捏进了手心里,又在那个少年从墙上跳下来时,握着匕首随手一甩,甩了那少年一脸血。
原本张了口正要说什么的少年顿时挑起了眉。他舔了一下嘴角沾的血珠,冲楚斯弯了眼睛,用一种看不出喜怒的表情说道:“谢谢款待,再来一点儿?”
神经病。
楚斯从眼角扫了他一眼,拎着匕首转头便走了。
没多久,他便听说了那个少年的名字……
他叫萨厄·杨。
楚斯脸色一黑又迅速恢复常态。他突然笑了一下,在通讯器上打了一行字:实在无聊,我建议你可以先玩一会儿自己,或者手臂上未卸的控制器。
这话说得就很有挑衅意味了。
众所周知,太空监狱里圈着的全都是人形自走导·弹,没有一个是好控制的主。
尽管整个监狱系统几乎找不出任何可以钻的漏洞,固若金汤,还干脆地被远远流放在星系之外,但依然没人敢保证,那些导·弹们不会有越狱的机会。
所以收监的同时,他们每人的手臂上都被安装了一个控制器。
想要把控制器摘掉,比翻出太空监狱困难一百倍。
结果就在楚斯打完这段扎心的话,准备发送时,整个通讯器屏幕忽地一闪,彻底黑了屏。
没电了!
信息还没回复,这不争气的倒霉玩意儿就掐着关键时间点没电了!
楚斯:“……”
他刚才还能笑一下,这会儿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拖把对他突然的停顿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略有些烦躁地扯了一下衬衫领口,而后陡然加快了步伐。
他身高腿长,除了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又几乎没有任何缺氧反应,三两步就把两脚发虚的大小拖把甩出了一截。
“诶?!你……”拖把喘了两口气,强撑着追上去,“你怎么突然又急……急起来了?”
楚斯不答,只走得更快了。
如果不是他后来补了一句“你腿被锯过?”,拖把简直要怀疑楚斯是想把他们直接甩了。
这最后50米的距离实在算不上长,楚斯以一人之力,把整个三人小队的速度拉快了一倍,他们站在别墅前院的大门前时,还有整整22分钟的剩余。
但是拖把半条命已经没了。
他吐着舌头,半死不活地贴着围墙滑下来,用斗了鸡的双眼盯着门锁,道:“老天,我刚想起来,来了也没用,这门……这门我们没法开,得刷虹膜,我很久以前……算了,不提了,总之得刷那个什么长官的虹膜。”
拖把胡乱打量了楚斯一眼,“你看着这么年轻,是这里的警卫么?也不太像,秘书?哎……管他娘的,反正咱们大概得再跑一趟,把你们长官从冷冻胶囊里拖出——”
“来”字还没出口,楚斯已经面无表情地站在扫描仪前面,按了一下开关。
不幸中的万幸,这幢别墅的能源系统一如预计,还能坚持运行一阵子。扫描仪“嘀——”地响了一声,扫过楚斯的虹膜。
大门里头发出咔哒一声,缓缓打开。
拖把:“我……操?”
“你要在这里傻站着直到去世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是劳驾,别卡着门,耗电。”楚斯抬脚就顺着院内的直道大步流星往前走。
拖把维持着合不上嘴的状态,条件反射地让了开来,拽着小拖把匆忙跟上。
大门在他们身后自动关紧,发出上锁的电子音,便再没了动静。
但这院子却并不算安静,院子里始终有一种极低的嗡嗡声,不会令人烦躁,但一直未停。
声音来自于角落的一个金属圆柱。
圆柱大约有一人高,顶上有一圈圆形孔洞,散发着莹蓝色的光,孔洞里支出无数极细的金属针,刺猬般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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