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便挨着床边睡,以免不小心碰到了司马佳。司马佳拿手指摸着虺圆满的皮肤,道:“怎么就这么凉,一点儿血气都没有,我就怕孩子长大了,和你一样。”
“没事,”虺圆满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尿葫芦身上暖呼呼的,就像你。”
“再过阵子,得放马四和孙妈回家了。”司马佳躺着,道。
“为什么?”虺圆满翻身翻回来问。
“要过年了啊,”司马佳道,“他们忙了一年了,总得给他们发了工钱,回家团聚团聚。”
“哦,对哦,要过年了,”虺圆满道,“真快啊。”
“然后,过完年,我就得走了。”
“这么早?”虺圆满道,“去京城考试?”
“嗯,早点儿走,路上还要走文访友的,时间充裕点好,”司马佳叹了一声,“我可要好久见不着清儿了。”
“把清儿带去呗。”虺圆满这样建议。
司马佳被他荒谬的提议逗笑了:“文人学子,哪有背着孩子去考试的?”
“文人学子总不能都没孩子吧。”虺圆满道。
“有啊,但是不带去啊,”司马佳道,“老婆是干嘛用的?”
在虺圆满“哦……”的当儿,司马佳一笑,用手指点着虺圆满的鼻尖,又说了一遍:“老婆是干嘛用的?”
“你说谁是老婆?”虺圆满一把抓了司马佳的手,欺身压上来。
哄睡了孩子的孙妈,刚刚松了口气躺下,就听见隔壁传来一声“哎呀,你好凉!别碰我!”,接着就变成了两个人的嬉笑声,然后慢慢转换成一些低吟,最后少爷又叫起了“相公!你是相公!”……孙妈哀叹一声,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棉花球,把自己的耳朵堵上,顺便帮孩子的耳朵也堵了。
在司马佳走前,司马清已经长成了两三岁孩子的大小。司马佳已经准备给他开蒙,天天给他念些《百家姓》、《千字文》、《三字经》什么的,虺圆满就只会带着孩子唱“墙上挂面鼓,鼓上画只虎,虎抓破了鼓,买块布来补,不知是布补鼓,还是布补虎?”
戴老爷的身体倒还健壮,就是精神回不去了,过年时,司马佳没少受两位舅母的气,回来便急着要走。虺圆满支支吾吾,最后说:“我们村里也过年的,过年也要团圆,要不,你先跟我回去过个年,再上路?”
司马佳道:“你怎么不早说呢?我和文博兄约好了明日就出发,不能食言啊。你还是带清儿回去过年吧。”
“马文博?”听到这个名字,虺圆满有点不乐意了,“你和他一起走啊。”
“是啊,早就说好了的。”司马佳收拾着东西。
“这兄弟也真是,都不用过年的……”虺圆满自言自语的话被司马佳听见了。
“文博兄是孤身一人,自在潇洒,说走就走的,哪像我们这般拘束?”司马佳无心的话,却让虺圆满更疙瘩了。
“哦,合着我跟孩子,是让你拘束了。”
“别吃醋了!”司马佳笑着拍了虺圆满的胸口一下,“你跟清儿好好在家,等着我金榜高中吧!”
送走了司马佳,虺圆满就抱着孩子上瀹山小龙洞里自己家过年去了。刚开始时热闹,家里人都围着孩子转,没过几天,虺圆满也觉着无聊了,便带着孩子下了山。
年过完了,马四和孙妈各自从老家回来,不见了少爷,也都知道少爷去了哪,嘴上只顾说着“少爷此去一定高中,先给姑爷道喜了!”,背地里都在暗暗揣度:这少爷不在家,姑爷跟丢了魂儿似的,还有好几个月呢,该怎么熬啊。
虺圆满本想熬过农忙,再作打算的,但是等不到那时候,他这屁股就坐不住了:这些天,孩子又长大了,偶尔还能冒出几句三字经来,要是子善看到了,该多高兴啊……虺圆满突然决定了,跳下凳子,举起儿子,对着那双跟司马佳长得一样的大眼睛,道:“我们找你爹去吧!”
☆、第二十五回
虺圆满收拾收拾东西,背起儿子就真的上路了。虽然虺圆满比司马佳晚走了好几天,路上东游西逛,还迷路了一阵子……但是司马佳的行程更加缓慢,他与马智不断路遇同学友人,吃酒论学之余,还不忘游玩路过的名胜古迹,登名楼赋诗,上啸台吟啸,泛舟江上,借宿寺间……一路走走停停,所以,当司马佳一行人到了京城,刚安顿下来,虺圆满也到了。
阳春三月,虺圆满到了京城,便想着找司马佳,思忖着司马佳左不过是住客栈一类的地方,便逢客栈就打听“有没有一个沅村的司马公子住在这?”问了大半天,跑了快半个京城,也没问道,最后有个好心的客栈老板问他:“你说的这位公子,是不是赶考的举人?”
“对对对!”虺圆满道,“他是来赶考的。”
“那你别总在客栈找呀,”老板道,“上粉巷找找,没准在那!”
“粉巷是哪里呀?”虺圆满摸着脑袋,又开始满大街找粉巷了。
不过似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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