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神的时候,那两个女长官中显然是级别比较低一些的,忽然走上前来,冲着屋子里的女生们大声命令道。
屋子里的女生们大多都还是些天真烂漫的小女生,纵然她们有了那么点的思想觉悟,但总的来说,她们的行动仍旧是十分散漫的。
所以那女长官一声令下,除了锦颐一个人走到她的面前站得笔直以外,其他的人都还在你瞧我两眼、我瞧你两眼的不知所措着。
直把那女长官给瞧得发火了,重新咬着牙再下了一遍命令,才挤作一团,就着锦颐的站位,列了一个高低不一、混乱至极的队伍。
好在那女长官也没有再生气了,她转了一个身,对着那职位高些的女长官打了个报告,好似得到了什么批准,竟又走到了寝室的门外。
正当锦颐也跟着好奇她是要去哪儿的时候,她又立马走了回来。只不过在她的身后,还跟了五个女兵,她们的手上,各自拎了一担军服。
她从那些军服中挑出了一套,用以教导大家如何绑腿,怎样束皮带,怎样带帽子,然后又粗浅的教了女生们一下该如何行礼之后,才按着花名册将军服一套套的发到了女生们的手上。
她拉着一副有些沙哑的嗓音,不大像女子般该有的柔和,反倒有些像了男子的硬朗,“从今天起,你们再不是娇滴滴的小姐,而是一名女兵!现在,立刻去换掉你们身上的衣服,穿上军装!还有你们那些有涂了胭脂水粉的,立马给我洗掉!至于你们的头发,晚上我会带师傅来给你们统统剪到合格为止!”
即便女兵很少有真真正正的站在战场上厮杀的,但实际上,女兵也是要同每一个男兵一样训练的。要不然,怎么够得上一个“兵”字?
女长官说话的时候神气十足,声音里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威仪,但因着她口中有些“绝情”和“无理”的要求,那些姑娘们竟也都来不及害怕,唧唧喳喳的就抱怨开了。
女长官也不计较,催促着大家都换上了同样的军装之后,便凭借着方才点名的记忆,将目光放在了锦颐的身上——
“谢锦颐,你们步兵专业的人现在应该也差不多换好衣服开始列队了,现在我让人先领你过去,等晚上你再跟着女生队的人一起剪短发。”
“是,长官!”
现学现卖,锦颐立刻向女长官敬了一个礼,而后才跟着其中一个把军服挑来的女兵,一齐走了出去。
女兵领着锦颐走了约莫十五分钟,走到了步兵惯常训练的地方,远远地便瞧见了数百人列成方队的队伍。
她领着锦颐快步向前,向着队伍前的男长官标准的敬了一个礼,腰杆挺得笔直,“奉女生队黄队长指令,领第七期步兵新生谢锦颐前来入队!”
原来,先前那女长官便是这一期的女生队的队长……
锦颐脑海里这样想着,动作上却丝毫不慢,都不用那女兵提醒,便立马有模有样的向那男长官敬了一个礼,喊了个“报告”——
“报告,第七期步兵新生谢锦颐请求入队!”
锦颐的目光极准,她几乎一下子便捕捉到了那男长官脸上的不虞。
那男长官在听到锦颐的请求之后,并没有立马让锦颐入队,甚至于他都已经让那领着锦颐来的女兵回去了,也还一直将锦颐晾在了一旁。
他没有理会一直举着手敬着礼的锦颐,正面面对着清一色全是男生的步兵方队,径自开口道:“我是你们的连长,我叫李孟辉,从今天起,我将是你们军事训练课的总教官。你们的成绩、考核,统统由我亲自把关……”
李孟辉说话的语速极慢,简直不像锦颐所料想中的那般雷厉风行的军人。
当然,也正是因为他的每一个字都拖拖拉拉,始终只让锦颐保持着入队的姿势,没有让锦颐入队的意思,渐渐的,方队里的那些男生,原本看向锦颐有些好奇的目光,也开始慢慢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李孟辉不可能不知道那些男生们的小动作的,但他还是自顾自的继续说着——
“你们一个个的,都给我把自己的皮拉紧实些,别想从我这蒙混过关……”
他是故意在给自己难堪。
纵使锦颐是一个脾气好的人,但是她终究不是什么圣人,她都已经叫人这样不给面子了,心里怎么可能还一点火气都没有?
“报告教官!”她出声打断了李孟辉滔滔不绝的话,等到李孟辉将不耐烦的目光投递在了她的身上,她才有些不服气的问道,“我是国民军校第七期的新生,是步兵专业的新生,请问教官有什么权力、叫一个没有犯过任何错误的新生迟迟不能入队?”
“你现在就犯错了。”李孟辉斜睨了锦颐一眼,平静道。
见锦颐的眼里泛着不明所以的茫然,他眼里对锦颐的不屑似乎又加重了些,“军人的天职是什么?服从纪律,服从长官,你告诉我,你现在做到了没有?!”
锦颐无言。
一个人如果存了心要刁难另一个人,总是能找到办法和借口的。尤其,是在两个人的地位如此不平等的情况下。
下级服从上级,这是军校、军队里铁一样的律令。从她决定要进入到军校学习开始,便代表着她接受了这一条规,她是没有立场去对这条规定加以辩驳的。
心脏猛地沉了沉,锦颐忽然想起,这里是军队,她眼前的人是军人。这里不是外面的世界了,哪里有那样多的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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