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子,如果你仔细看她的秀丽面容,看久了就会觉得,像乡下人——
她穿着一件风衣,明明是白色的,也很女子气的款式,虽然不会特别时尚但也不会落伍。可穿在她身上这件衣服就完全失去了衣服本身的特质,亦就是说,这件衣服并不会改变她的气质,或者说,这件衣服带来的气质没能在她身上展示出来。这种特性,就是说……她本身的气场,很强。
花膏记起她穿着各种颜色混搭的衣服在她家里进进出出捣乱的事,一声苦笑。
“前尘往事依旧在,我却已被更改。”
“店长,不是说不绕弯子了吗?那就告诉我吧。”
“我没准备好啊。”
花膏喝了一口酒。她买了一小瓶二锅头,在索西尼把手伸过去的时候拦住了她,“哎小孩子喝什么酒。”
“我说了我不是小孩子!”
索西尼激动地站了起来,“你也说了你就是一直把自己当成老人才会变得这么不开心!你说你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被自己当成一个衰老的人,这是不应该的!!”
“我什么时候这样说过?”
“梦里。”
索西尼缓和了一下颜色坐下,但还是生气,拿筷子在椅子上墩了两下,“你说话要算话!”
这世界是你一个人的。都是你一个人的。从远处到近处,从光亮到黑暗,都是为你而存在的。当你闭上眼睛时,我会感应到你的悲伤。那都是因为你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乐枝斜,在那条河边,乞求了晚纱一个承诺。一切都始于她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晚纱。她追了晚纱一辈子,但是那女人,没答应过她,没跟她做爱,没跟她牵手,就吻了她一下,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利用,乐枝斜也知道。所以她悲伤,她的悲伤创造了一个世界,一个新的纪元。”
花膏走到窗前——实际上那只是一幢画。她摇摇头,画瞬间鲜活起来。木门框上老旧的痕迹,让她想起春天。她把门上的搭销抽开,将门推了出去。下面是一条巷道,再远处是原野。这是她小学二年级时,在母亲的工厂里看到的情景,那一天下午,她在办公室里写作业,老师布置的寒假作业内容是,手工制作一个灯笼。
“想起乐枝斜,总会让我想起更多零零碎碎的往事,跟她无关的。因为她代表了,记忆。她是最久远的记忆而比较近的,比如我小时候的啊,我出生前的啊,我出生前的出生前的啊,都会莫名其妙地随着她一起翻涌出来,用个比较不好的比喻,就像跟她一起被一个胃吐出来了一样……我记得我前世的经历,我上过小学,上过中学,上过大学,我爱上了我的闺蜜但我的闺蜜去结婚了,于是我去酒吧当了驻唱歌手,啊,不过这和今生没什么关系。”
“你怎么会有前世?”
“人类都有前世啊。”
花膏寂寞地说,“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吴樱秾那个混蛋,她遗弃我们,一个人逃跑了。她曾经跪求一份爱,可是她现在不停地逃避自己的内心。那个家伙害了我们所有人。世界,是因她而变坏的。记住,以后天气不好啊,出行堵车啊,狗狗长癣啊,剖鱼被刺出血啊,找工作被骗钱啊,都可以归结到她身上。”
不可能,那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吴樱秾心如刀绞。我的世界崩塌,无法相信,极度焦躁之中,想要抓住什么……
无比焦虑,无法按捺。不可能,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做那种事情。我没有,我没有。吴樱秾哭着给花膏打了电话。花膏正在吃蒜苗,听到手机铃声她示意索西尼她出去一下,但是索西尼摇着双手用食指在空中按着什么。花膏把手机拿到耳边,按下了免提键,索西尼猛点头。
“喂,吴因浓啊。”
“花,花膏……不可能的……人性……我的人性……不是那样的,我没有给她下诅咒。”
“你有吧。你对所有人下了诅咒。你假装柔弱地请求她,等她心软了,上勾了,你就成功了一半了。我说呢,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花膏哧了一声,“给人利用了那么久还是痴心不改。没有的。你就是最后因爱生恨了,所以你诅咒所有人都得不到爱。”
“才没有!才没有!”
吴樱秾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从手机里传出来,还有流水声。
“她在厕所里。”索西尼小声地说。接着是风声。“她开了窗户。”索西尼又小声地说,花膏摆着手让她不要再做旁白提示了。
“我不会那样做的。真的不会的。”吴因浓伤心地嚎道,“我才没有恨她。我只是,只是……花膏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吴樱秾,救救我。”
花膏面容平淡地从口里说出一句话,“救救我。”
“你?……”
“因为你变不好了,所以我们所有人都好不起来。我说了,因为这个世界是你的,为你而建造的,所以你影响着所有人,像是太阳一样。我们的太阳已经不能发光发热了,将死亡与瘟疫带给所有的生灵,我怎么能好。快点好起来吧。”
那更像是绝望的嘀咕。自言自语。吴樱秾使劲按着手机,“我……!”
我没有。我没有。不是你说得那样的。我怎么可能。我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格子衬衫的花纹,像是花一样贴附在你身上
我是无辜的。啊,清风,吹拂着我的脸。我在阳光下醒来,眼皮热热的。我睡在山坡上,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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