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
果然腳步停在門板前,然後一陣斷續的開鎖聲,柴房的門發出一聲咿呀的輕響被人推開。
花圓媛腳下不動,可手上的木棍在門開啟的那剎,運氣直向那處射去--
第陸話 # 落難採花賊 (上)
「唔!」
咦,是女的?
花圓媛瞇起眼看清來人,只見小翠摀著被木棍打中的手臂,吃痛地眼角泛出淚光。
幾乎是使出她十成的內力,花圓媛見那透出袖料的血漬,心底劃過一絲懊惱。
她索性掙脫繩子,來到小翠身旁,蹙著眉道:「妳怎麼會跑到這來?」她不是被分到浣衣房去了嗎?
摀著傳來劇疼的右手臂,小翠淚眼汪汪地望著花圓媛,道:「奴婢聽聞小姐被將軍大人關到柴房裡,還不給您吃飯……」
聞言花圓媛心一軟,拍拍她的頭,見她不斷冒出血色的袖面,花圓媛從懷裡掏出一只小瓷瓶,塞進小翠沒受傷的左手心裡。
「小姐?」
花圓媛冷哼,「把這灑在傷口上,會好得快一些。」
小翠呆呆地瞅著她,下一秒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捧著那個瓷瓶,朝花圓媛哭喊道:「嗚嗚……小姐對奴婢這麼好!奴婢卻……」
上前捂住她的嘴,花圓媛怒道:「噓、噓!妳是要把人都引來啊?」
小翠睜著雙含淚的眼,輕輕地搖了搖頭,見她安靜下來了,花圓媛才收回手放開她。
「說吧,妳跑來柴房做什麼?」
看落在地上的麻繩,再看花圓媛活動自如的手,小翠想說自己是來救她的,這下子看來花圓媛似乎根本不需要自己幫助。小翠垂下眼,攪著手指說不出話來。
看她委屈可憐的神情,花圓媛已猜出個一二。輕嘆口氣,她指著柴房的門道:「沒事,爹氣消了就會把我放出去的,妳趕緊回去浣衣房吧,若是被人發現了,到時真的會被趕出府的。」
說完她還露齒一笑,「走了就真的看不到妳的『越虎哥』囉!」
她的話讓小翠渾身一個機靈,瞧她抖得像篩康般,花圓媛便自動地幫她拉開柴房的門,往外望幾眼看沒有人在外頭看守,便向她擺擺手。
「快回去吧!」
小翠牙一咬,砰地輕響將門板關上,兩行眼淚在同時淌了下來。
「不,小翠不走,該走的是小姐您!」她噗通一聲跪在花圓媛面前,不顧手臂上的血沿著指尖滴落在地板上。「今天下午我聽到柳叔從外頭採買東西回來的時,同張嬸說……現在大街小巷都在傳,說是將軍大人近來練兵是在謀反,且蘇尚書在今早也已盛奏給聖上了!」
花圓媛傻了傻,湯家從她爺爺那代就是愚忠的木頭腦袋,幾時聽聞過湯家的男人與「謀反」兩字扯上邊了,在這時候出現如此風聲,若不是湯承勝真有心要造反,否則就是有心人造出的謠!
「我爹是絕對不可能謀反的!」花圓媛一字一句說得清晰,雖然湯承勝的腦子是死板了些,帶兵反權這種事他絕對做不出來,她那兩個哥哥更是不可能掀事端。
不過依將軍府上下極度想將她嫁到袁家,會使出這種手段是不是也代表,湯承勝在朝廷的地位真的不太樂觀了?
花圓媛理理微皺的衣擺,跨步就要朝外頭走去。
「小、小姐?」
「如果我天亮前沒有回來,妳就直接回去浣衣房,別跟任何人提起妳在今晚來找過我。」
說完花圓媛一個旋身,人已身在幾丈外。
見她臨走前臉色黑沉得嚇人,小翠顫著聲問:「您要去哪呢?」
在黑漆的夜裡,那方傳來花圓媛悠悠、飄忽的嗓音--
「會情郎。」
*****
飛縱在屋舍的瓦片上,花圓媛三四個起落,便停在尚書府的一處小閣頂。
探頭看向下頭巡視的家僕,沒有任何人發現她的到來,讓她不禁感嘆這尚書府比酒家還好闖。她一個彎腰,縮進小閣裡,這裡似乎是用來擺物的倉庫,雖說是堆放雜物,那奢侈的程度比她的閨房還要華麗上幾分。
「嘖嘖……南華啊南華,想不到你一介尊神,居然會投胎當大貪官的兒子。」
感嘆完畢後,花圓媛收回心神,繞過巡邏的僕人,她一舉躍上小閣旁的一棵大樹。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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