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清歌的保征,我也不那么紧张,可是秋灵好像比我还——
“行了行了,皇上早就知道我这副德行,想掩盖也来不及了,倒不如先就让他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然后才能慢慢发现我的好!”我摇摇头,潇洒地走出门。
“以为皇上会观察几天才会召见我,可是也许他已经了解够了,竟然大张旗鼓地下旨请我入宫,这个谜一样、做事老是出人意表的天日皇上,让我万分好奇起来。
娘吃惊地看着我,根本不能相信我就这样去见皇上。
爹瞪着优哉优哉出来的我,说不出话来了。
随我们一起进宫的云梦池噗哧一声,忍不住笑起来。
什么嘛,我不满地撅起嘴。
“罗儿,你真的认为这样……皇上会不会治你的罪?”爹担忧地指着我。
“没关系,我想让皇上彻底清楚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皇上暂时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我轻轻笑道,无比自信。
辗转宫廷,巍峨雄伟,我一步一步踏进,却觉得自己一生仿佛将要与它纠缠很深,是孽,是缘?
宫殿画檐高高,飞翘腾翔,地面青石沉稳厚重,踩上去,软底的靴子落地无声,转过回廊,雕栏玉砌,富贵无极,跨过长桥,流水潺潺,却似苍龙。
香气袭人,繁花迷眼,干娇百媚,齐聚一园,奇花异草,珍禽宝兽,不可胜数,凉亭依依,风姿撩然。
渐渐地,一步步走向御书房,皇上没有在正殿召见我们,这让我嘘了一口气……
爹不停地低声告诫着我应有的礼仪,我全部记在心上,即使用不着,但是如果记住能够安慰父亲,我又为什么不去做呢?
“前丞相云熹携八女云氏绮罗求见皇上——”太监尖细直穿透人耳膜的声音响起,颤巍巍地,拖着长长的尾声。
“宣。”御书房里,传来了一声低沉然而充满威严力量的声音。
我就要见到清歌的父亲了?就要见到这个国家最至高无上的统治者了?就要面对天日权力最大的、几乎可以c纵人生死的“天子”了吗?
最华贵的紫檀木门渐渐敞开,父亲回头看着我,用眼光着我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一苍老一年轻的身影跨进了那道深黝黝的门槛,我随着父亲走进,上前,跪下。
“草民云熹携小女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番高呼完毕,爹低下身体,以趴姿虔诚地跪在地上。
我知道这是见到皇上必然行的最隆重的礼节,可是看到爹苍老的背影做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我心中还是免不了酸痛不堪。
“起来吧。”平和的声音,却怎么也掩不去专属于君王的那一份威严和——残酷。
我上前膝行一步,用力扶住艰难挣扎想要站起的爹,和爹悄悄立起,低眉而抬眼,淡扫过去。
龙椅上,皇上静静地坐着,不再说话,只怔怔地盯着我,确切地说,是盯着我这一身让秋灵和爹都胆战心惊的男装——是的,皇上召我见驾,我思考良久,最终还是决定穿着平时穿惯的男装,这样,面对皇上的我才能像平时那样挥洒自如。
于是,站在皇上面前的我,一身淡紫缎袍,立领宽祍窄袖,腰束玉绦,长发束起,发顶饰以紫色琉璃配饰,尾端一缕似有若无的紫发,如同天然的发饰,平添了几分特异的精致,体态潇洒飘逸,气质明净脱俗,凤眼直视,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皇上的眼中闪过一抹伤痛复杂的情绪,我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个孩子,连这个都告诉你了……”皇上摇了摇头,轻声一叹。
爹在背后给我摇手,我一怔,爹已经又跪了下来,我连忙跟着爹跪下来。
“皇上召见,不知有何圣言赐教草民父女。”爹恭恭敬敬地道。
“卿家,听说你这个千金不得了哇,短短两年就掌控了南方的经济动向,我天日一半的经济命脉就掌握在她手上呢!”
皇上的声音懒懒地传了下来,虽无疾言厉色,可话深处的一抹淡淡的在意,却让我沉了心。
我明显地看到跪在我前面的爹在发抖,后面的衣摆瑟瑟微响,可是他的声音还是很镇定,“皇上,谣言不足信,小女一届女流,不过出于爱好,作些小本生意,怎堪经济命脉这样的形容?何况小女年纪尚幼,颇会胡闹,随便玩玩则可,绝成不了大气候,过两年等她嫁了人自然会收敛!”
“这是卿家的保征吗?”皇上淡淡地道,语调轻扬,颇似有时候的清歌,爹的双肩跟着微微松懈下来。
“谢皇上,草民定会好好管束小女!”爹重重地磕了一下头,我的心也随着他的动作重重地一痛,爹,外表看似风光,原来在朝中就是这样战战兢兢过来的。
“其实也不必,这丫头我很喜欢,容貌、胆识、才气、智慧样样不缺,真不知道谁家的男孩儿能配的上她。” 也许是爹这个老臣的一击重磕让皇上也觉得不可太过火了,他突然转了一种口气,似乎很有兴致地和我们聊起闲事来了。
“谢皇上金口夸奖,小女现在一介平民,又常年在外抛头露面,草民也不希冀有什么好人家敢要她,一切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爹语调平平,似发自内心地道。
“卿家是谦虚了。 这样的女子世间少有,只有配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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