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风阵阵,谷外的丛林里影影绰绰频繁的晃动,好似有千军万马埋伏其中,只要稍有激怒,对方便会大手一挥杀进天仙谷。
李墨林急得从树上哧溜跳到了地上,心中无数声诅咒,“这些该死的官兵,竟然敢明摆着激怒天仙婆婆,可知道那个老怪物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万一惹火了她,蘅儿就是她手中最大的筹码,说不定会受何样的折磨。石天啊石天,任你当上皇帝就变得如此缺脑子吗,若是蘅儿有个差池,我看你有何脸面见我!”李墨林气的无可无不可的,连对石天刚有的一点的尊敬也都转为替蘅儿安慰的担忧。
明明可以私下里偷偷解决的问题,如今被弄得好似泼天大祸。弄巧成拙已是定局,要如何才能万无一失的将蘅儿救将出来,李墨林急得就去寻那些官兵的首领。
天仙婆婆已经急红了眼睛,“哈哈哈,我老婆子自问对你不错,你们却内外夹击进攻于我。终究是不念旧情啊,怪道会把我那孙子被你们活活的零刮了,若是不拿出些我老婆子的杀手锏来给你尝尝,岂不是辜负了你们一帮人苦心积虑的算计我们。”只见天仙婆婆脸色越来越深沉,原本靠着这些日子采取鲜血恢复阳气的法子已然颇有成效,灰败的脸上生出几丝血色来。如今只是一夜之间,陡然的又老去十岁的模样,不仅满面的灰败沧桑,更夹杂着眼角眉梢的狠戾,无论是谁看着都要吓得胆战心惊,瑟瑟发抖。
但是白蘅却兀然的安坐在石牢中的青石地上,明眸皓然如昔看不出是惊是怕是胆怯是畏缩,只是一如既往的淡淡然。温润的鼻翼因为那日被天仙婆婆伤到的背部疼痛难忍,而略带着些汗珠,偏那点水气映照在两颊之上反为其增添了几分明亮的光泽,让其整个脸色惨白之下尚存生气。虽然背部疼痛难忍,但是依然强撑着不肯露出丝毫痛楚的神情来。
她这副样子越发让天仙婆婆又爱又恨,风淡云轻不正是自己一辈子想要追求而不得的东西吗?总想要不问世事,一直都在试图忘记过往,无视外界的纷纷扰扰。可是到了最后呢,依然深陷了进去。天仙婆婆无助的抱起自己白发苍苍的头来仰天长啸,“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我的徒儿,孙儿,他们都离我而去。而我,却在这里留恋一个杀死孙儿的凶手。不,我要让她生不如死,让她的至亲之人看着她受的每一点苦,再为她痛苦发疯发狂!”
白蘅以为凭着自己的淡定于坦然或者能让天仙婆婆冷静的认清事实,让她想清楚并非是自己一定要加害于谁。而是世事长情,有前因方有后果,如此轮回,皆是定数,并非凭一人之力便可颠倒乾坤,混淆是非黑白。
直到天仙婆婆满脸阴狠的逼近过来,那一刻白蘅知道想必自己已是在劫难逃。
人影从门前闪过的时候,青莺与黄莺正趴在窗台上试图看到是否有人前来救她们。但是她们却看到小姐被天仙婆婆一路拖着往前走,小姐原本孱弱的身子已是再经不起任何摧残,那个老妖婆她怎么忍心。
“放开我们家小姐,你个老妖婆,老怪物!”青莺再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呐喊,哪怕能让天仙婆婆稍稍停下来看看自己,或许救兵就要到了,将军就会前来救小姐。
黄莺疯了,她清晰的看到小姐身上的鲜血已经浸透衣衫,到底是受到怎样的伤害方能将一套夹棉的衣裳渗出血水来。小姐一向畏寒所以穿的也比平常人更多些,黄莺不敢再想下去,所有的悲伤变成撕心裂肺般的哀嚎。她紧紧抓住窗棂,任凭上面锋利的铁栏杆嵌入手心亦无知觉。
或许感受到两个丫鬟的痛苦,然后想看着她们更加的痛苦不堪,天仙婆婆竟然停下了脚步。将白蘅展示性的提了起来,冲着窗子里的两个人诡异、变态、阴郁、冷酷的笑,由微笑变为大笑,最后变为猖狂的仰天长啸。
“看到了没有,我现在就要带她去见我的那些宝贝们。你们难道忘记了吗,我很爱我的宝贝,时时都会记得给它们喂食。而你们却总是拒它们于千里之外,是不是私心里觉得我很与众不同?”
黄莺吸吮着手心汩汩流出的鲜血,随即一口鲜红的唾沫飞溅出去。“老妖婆,有本事就与李将军势均力敌公平作战,何必难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你不觉得这样做有失你江湖前辈的脸面吗?”
天仙婆婆一张瘪的好似深洞般的老嘴莫名其妙的咕哝了一下,随即狰狞着嘴巴拉扯起脸上每一道可以扯动的神经,松垮的面皮在这种扯动下越发显得可怖与怪异。
青莺却傻了,宝贝,她怎会不知道天仙婆婆所说的宝贝是些什么。阴暗的地窖里总是想着“咝咝”的叫声,即便是离着有十米的距离你都可以感受到其传出来的一阵阵阴冷。有一次自己起了好奇心特意跑过去看个究竟,只一眼,这一辈子恐怕都难忘记那个景象。无数条花色各异的毒蛇睁着如豆的眼睛在贪婪的等着你,虽然它们身处黑暗之中,但是眼睛里泛出的明亮清晰的决不会让你辩认错任何一条毒蛇。长长的信子肆意而张狂的吐出老长,蛇头的扭动仿若个摇曳的女子在招揽着人世间所有的魂魄与生灵。
“啊,不,不,你要带小姐去蛇窟做什么,你带小姐去蛇窟做什么?如果是缺少食物给它们吃,请你取了我去,我比小姐更能满足蛇的需求不是吗?”青莺突然间用头撞向窗棂,粗若手指的铁条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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