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水和魅影已经三天没睡了,自从那天物资领取,他们收到一条没有文字序列的短讯后,易简简就失去了联系。
光脑无法接通,人更不知道是死是活。联邦政府同样没有给出回答,这种事情在荒芜星如同家常便饭,乌萨丽和安安发起网络寻人启事,可惜石沉大海,得到不少人的奚落嘲讽。
沉睡了许久,易简简感觉到人影晃动,什么东西在头顶上方嘀嘀咕咕,还有一只冰冷的手在身上摸索,带来肉麻的颤栗感。
然后她被人扛着,像扛麻袋一样,一阵颠簸,好像赶了很长的路,又被扔在软乎乎的东西上。脸上冰冰凉凉,视线里的模糊影子终于慢慢清楚了。
“能看清这是几?”冷冰冰有点耳熟的声音。
易简简闭了闭眼睛,被满屋子的人弄迷糊了。
“听得到我说话吗?”那个声音又问。
“呔,人我送到了,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我这人最是没耐心。”另一个阴森玩味的桀桀笑声插了进来。
金属摩擦的刺刺声,叫易简简不舒服的睁开眼,又不受控制的反胃呕吐。
“誉疯子,这里是太谷的地盘。”
“我们老大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几个人吵吵的说着,简简接过多出来的水杯,喝了几口,温温的很暖胃。
“这就是你们太谷的做事风格?”有东西被踢倒了,咚咚咚在地上滚动。
“别太过分,我们老大在验收货物。”
货物?在说她吗?易简简靠着背后的软软,无力的抬起头,把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人打量了一圈,有男有女,还有几个稀奇的兽人,有一个带笑的男人正一脸不怀好意的举着手臂,手指间捏了一枚针筒大小的瓶子。
“我没死?”
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没有人回答她,只是目光都调集过来,带着探究和兴味。
“桀桀,我要救的人没那么容易死。”那个不怀好意的有些女气长相的男人狂傲的两手环胸。
易简简盯着他偏于阴柔的长相若有所思。
“你救了我?”
那人对视两眼,转开视线,满是嫌弃的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做了一件特别掉价的事。
“你就是那个趁我病占我便宜的混蛋!”小丫头小手一点,控诉的瞪过去。“老变态!”
混蛋?变态?
高闵誉噎得张目结舌,骂词听多了已经没喜感了,可是占便宜,形容他这个杀人狂魔当真是新鲜,更大的疑惑是,他老吗?
满屋子人歪斜,耸动肩膀,有匍匐倒地的趋势。
“誉疯子你也有绷不住的时候哇,啊哈哈!”与高闵誉针锋相对的大块头,笑得不能自已,眼泪都快流出来,这可是近十年难得一见的奇景,忍不住就激动了。
“咳咳!”冷声的咳嗽,打断誉疯子滑动脚的动作。“达蒙,带他去拿东西。”再不赶人,等会儿就得发生凶杀案了。
大块头艰难收声,点头应下,瞥了挑衅的誉疯子一眼,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去。
“少爷,那是您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他,您怎么办?”一位神态龙钟的老人,满面忧愁,看着易简简的目光带着不善。
易简简意识到自己坐在人腿上的时候,已经懵了,抬起头,就只看到一侧线条存在感十足的下巴,以及那象征性别上下滑动的喉结。
“凌叔,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安排。”
安排,能有什么安排!要真简单就不会落到这个鬼地方十多年。老人在心底哼哼,面上不显不露,带着屋里的其他小子出去。
靠枕往后面倒了下去,贴合在单人沙发椅背上,易简简光顾着看下巴去了,一头撞上有些坚硬的胸膛,鼻子疼得冒酸水儿。
“能走吗,我让人送你回去。”
手腕被捏住,钻心的疼痛。
骨头发出‘咔嚓’脆响,易简简咬紧的牙关松开,脸上惨白没有血色。这人要接骨头,连招呼都不带打的,太对不起那斯文长相了。
“你的身上有多处骨折挫伤。”男人勾出茶几下的医药箱,涂抹药膏,拿木片固定伤处缠上绷带,整个过程中脸上绷紧没有一点表情。即便是这样,依旧让人难以转移视线。
人怎么可以长成这样?
西方人的深邃五官,东方人的语态神韵,冰蓝色的兽人眼珠,整个说不出的魅惑,矛盾又谐和。
易简简下意识的往他屁股后面抓了抓。
突然遭袭,男人整个僵直,手里的药剂掉落。
咦,没有尾巴?
易简简听到玻璃瓶碎裂的响声,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赶紧手脚并用的跳下地,可她低估了自己身体的受伤程度,硬生生朝着碎片处倒去。
暗叹,这下不死也得毁容了。
疼痛没有来,她眯着眼睛看着距离自己一公分远的碎片,感觉一只手拎着她的衣领子。
童话果然都是骗人的,帅哥还真敢相信未来衣服的质量,万一没抓牢,她毁容了肿么破?
碎碎念念,念念碎碎,当然都是在心里进行。阔别许久,易简简又吃上了一顿味道不算美丽的营养餐,看帅哥吃得面色不改,她只能图囵吞枣的咽,尽量憋着气一口吧唧不偿味儿的吞进去。
瞥见她上刑台的模样,眸子里的幽蓝深遂几分。
“你为什么会救我?居我所知荒芜星的人是不具有爱心的。”易简简苦吧着脸,将男人推过来的营养粉远远推开。宁愿饿死,她也不要再吃。
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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