醅碧微微一顿,就听见顾砚龄道:“既是犯了错,这月的俸禄便减了。”
这句话一落下,落葵原本凄楚而忐忑的侧脸瞬间漾出希望的笑意,泪水不由再次滚了下来,落葵弯腰,再一次深深给顾砚龄磕了个头,这才任由醅碧和绛朱将自己扶起身来。
刚颤颤巍巍站起来,落葵又就着绛朱的力,敛衽给醅碧下礼,随即又强撑着转身,给绛朱也下了个礼。
顾砚龄淡然看着这一幕,微微覆下眼眸,语中轻柔而缓慢了不少。
“醅碧,绛朱,将落葵扶回屋子,上个药,待伤好了,再来前面伺候。”
醅碧和绛朱忙应了声,这才扶着行动艰难的落葵缓缓朝外走。
“等等。”
骤然的声音让醅碧和绛朱脚步一顿,也让落葵的身子不由微微僵了一下。
“去将我那妆奁盒里的那盒玉肌膏拿来,给落葵用上吧。”
醅碧忙道了声是,同绛朱扶着落葵朝外去。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刻低头垂下眼睑,神色掩盖在阴影下的落葵并没有觉得有多感激,眸中反倒是氤氲着挥之不去的冷意。
身为顾砚龄的大丫头,她自然知道玉肌膏是谢家带过来的方子,据说能消疤痕,让肤脂更为滑嫩,宛如新生。只有谢氏和顾砚龄才有,统共才做了三盒,一盒因着宁德院抢缎子的事,顾砚龄送与了受伤的顾砚锦,没想到竟也赐了自己一盒。
东西是好,只可惜,再好的东西她也看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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