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件事多亏了五殿下了。还有谢府的两位小姐,只是不知道她们看出多少,会不会说出去?”大公主身边的奶嬷嬷迟疑地问出声。
老五,大公主沉吟,老五看着温和,实则为人淡漠。她与他之间的关系也就过得去而已。他这次会出手,她有点意外。
“放心吧,别人本宫不知道,但本宫敢肯定,谢家大小姐是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大公主微眯着眼说。
此事她得承谢大小姐一个人情,如果不是她帮着遮掩,恐怕驸马的奸/情早就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了。
那名率先冲出去的侍卫,让她觉得此事不简单。虽然那侍卫只和华昭过了两招,就似清醒过来一般束手就擒了。但他如果真的只是一时冲动,在自己面前就不该说出‘真的看到有人藏在假山里头’的话。这话似是辩解,又似是意有所指。
此话一出,指不定当时还有大胆的欲一探究竟。
如果后来不是老五挺身而出,次日关于公主府的传闻一定会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且她的不作为,也会成为别人议论和猜测的焦点!
既然有人陷害,那么撞破奸/情的就不一定是谢家女,但是换个人,做得未必有谢意馨那么好。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所以这个情,她得领!
“嬷嬷,帮我备好朝服,明日我得进宫一趟。”驸马死了,怎么着也得和父皇说一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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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近来外头可有什么有趣的事么?”周昌帝喝了一口茶,拿起左边一叠不甚重要的奏折慢悠悠地批阅起来,甚有闲心地问。
李德公公偷偷瞅了龙颜一眼,觉得皇帝今儿的心情甚是不错。搜肠括肚,把自己知道的消息整合了一番。做皇帝的贴身总管不容易啊,不仅要忠心,还要耳聪目明。
夸了自己一句后,李德忙上前说道,“要说有趣的事,倒有那么一桩。昨日在长公主的赏花宴上,无数贵女展现了她们闺阁才艺。奴才可听说了,去参宴的宾客们算是大饱眼福了。其中,又以殷女史表现最为出色。”
说到这,李德又偷瞄了龙颜一眼。
“说下去,殷女史表演了什么?”
“殷女史作了一首四时山水回文诗,引得众才子拍案叫绝。诗的内容是这样的”李德学着那些才子的样儿摇头晃脑地把诗给背了出来,背完后还一脸意尤未尽的样子。
“行了,别作这副怪头怪脑的样子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懂诗呢。”周昌帝笑骂,骂完还在那奴才屁股后轻轻踹了一脚,
李德哎哟一声,假装踉跄了几步,“奴才是不懂诗,但奴才也跟在主子身后几十年了,还是有点眼力劲儿的。殷女官这诗一看就与众不同,而且连王编修都承认了,殷女官的才华,他不及。”
周昌帝笑着捋了捋胡子,似乎不在意地问道,“难得啊,王编修一向自恃才华的,他竟然会承认不如一个女子?”
“是啊,奴才听到也惊讶呢。不过据说他在宴会上承认了的,料想假不了。其实不止王编修,许多才子念着殷女史这首四时山水回文诗都觉得自愧不如呢。”
“皇上也觉得不错吧?”李德喜滋滋地问。
“这诗确实不错。”周昌帝点头,右手在御案上无规则地敲打着桌面,微眯的双眼划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殷慈墨么?他们只看到她有不输于男子的才华,可是,他却看到她也有一颗不输于男子的野心。
看周昌帝在思考,李德很识趣地退了下去。出了御书房,李德完全不复先前那副模样,而是看着某个方位,轻哼了一声,殷慈墨,想跟本公公斗,你还嫩着呢。
虽然殷慈墨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对李德公公屁股底下的位子的觊觎,而且一直以来,对他也是尊重得很,完全不拿他当一个阉人看待。
但李德公公是谁啊,跟着皇上几十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他一眼就瞧出了这殷女史想当皇帝面前的红人,这不是和他李公公抢饭碗么?那就别怪他给她点颜色瞧瞧,今儿就让她尝尝捧杀的滋味。
还有,那几个小子也是傻的,人家和自己和颜悦色说两句,神态自然不轻视,就屁颠屁颠上赶着帮人做事说好话了。
不是他犯贱,不喜欢别人对他好,对他尊重。只是自打他进了这宫里,他就很明白,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他们看不起太监这一类人很正常,虽然那种隐晦的目光让他不快,却也让他觉得安全。那些不快,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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