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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后,唐棠和谢玄微服来到闲樱花庭所在之处,远远的看去,昔日的高楼美厦如今付为灰烬,真是让人心痛。
“陛下。”谢玄的声音很淡,却带着某种的提防。唐棠偏向他的方向,果然看到一个此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郁莫宁。他看起来还是那样威严逼人,眉眼极为冷酷。
“陛下,谢相。”他道:“果然陛下和谢相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吗?”
唐棠哼了一声,脸色不太好。“你说呢?朕是不是该说……郁侯你也是为了这一件事前来呢。发生这样的让人悲痛的事情,郁侯是不是也很朕一样伤心呢。”
“当然。昨天我还和陛下一同欣赏了北狄的月亮,那样遗世独立的风姿……”说到这里时,莫名其妙的瞥了一眼谢玄,“即使在帝都也难得一见,可惜今日化作白骨灰烬,可叹可惜。”
“你——”唐棠心里疑惑更深,怒上心痛,却被谢玄一声急促的“陛下”给唤回了人间。
“郁侯之哀思,想必三王子殿下在天之灵定能得知。不过眼下更为重要的是查出这背后的凶手,让三王子殿下能够死而瞑目。”谢玄说。
唐棠和他的目光一对视,便觉得有些羞愧。是的,是她太着急了。虽然心里一直觉得郁莫宁不对劲,但是毕竟对方是先帝谕旨加封的郁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率性而为是非常愚蠢的行为。
不过她相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到了那个时候,一切都会结束。
于是她道:“是朕失礼了,郁侯莫怪。”虽然脸色不怎么好,但是那语气有些却很真挚。
郁莫宁冷冷的瞥了谢玄一眼,道:“臣能够理解陛下。”
高高在上的语气让谢玄蹙了蹙眉。
“昨日郁侯与朕去见了三王子,想来此事大理寺卿还不知。一粒沙可以聚成塔,细微之处往往是致命之处。也许我们可以为卫大人带来一些惊喜,郁侯你觉得呢?”她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一个微笑,像是黎明出现的曙光,眉间那粒朱砂也像是朝生的太阳,是那样的美丽的,突然的。仿佛有什么浮出水面一样。
身为王君都这样说了,难道他还能拒绝不成吗?郁莫宁眼帘微垂,声音有些阴沉。“那是自然,陛下。”
三人进了闲樱花庭,也不用谢玄出面,郁莫宁那张凶神恶煞的容颜已经让官兵抖耸,直呼道“郁侯”。
唐棠略微好奇,看来他这个将军做得还是人人皆知啊。
一踏进去,焦味便充满了鼻子。里面都是大理寺的人在检验现场。这现场当然已经是狼狈不堪了,被水浇灭后的屋梁黑不溜秋的,几乎将要倒下。更让人惊讶的是,白石铺着的庭院此刻整齐里排列着焦尸,有些被白布盖的严严实实,有些尚未。是以可以看出那死后空洞的双眼,挣扎痛苦的样子。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大理寺的人还在继续搜寻着。
大理寺的卫卿正在检查着尸体,他身边的一个官员发现了以唐棠为首的三人,很快提醒了卫卿。
唐棠错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直视。虽然心里知道这些并不是可以左右的,但是他们的死……他们的死和她也有关系。
“陛下。”轻柔的声音,悠然优雅之中隐隐带着一些担忧,谢玄的目光里仿佛带着慰藉一般让人心安。
仅仅只能用目光来安慰她了,不过即使如此,也让唐棠心里一暖,找到了前行的方向。
“陛下。”卫卿一声而下,在场人都行起礼来。唐棠让他起来,也不多说,直奔主题。“进展如何?”
卫卿的目光扫过谢玄以及郁莫宁,有些苦恼地道:“现如今闲樱花庭里包括三王子以及北狄的使节共计一百零五人,已经找出了九十八人。三王子的尸身就在方才也已经发现了。”
“那其他七人呢?”郁莫宁问出了唐棠想要问的话。
卫卿为难地道:“这个——”
“好了。”唐棠有些头疼地扶着额头,“现让朕看看三王子吧。”
卫卿和谢玄进行了目光的交流,大概是考虑到景薰虽然作为一个女皇,不过究竟不过是一个方才成年的弱女子。
简直就当她是死的一样。难道她看不到他的目光吗?唐棠面无表情地道:“卫卿,是朕要看,你的目光又望向谁呢。”
谢玄无辜受牵累,不过唐棠如此强势,卫卿也只好道:“陛下请随臣来。”
想起了那时初见的惊艳。想起了那时有着玫瑰一样令人着迷的发色,明月之子的容色。
如今又作了什么?
掀开白布,白布之下——锦缎华衣以火焚之,化为了枯黑的,让人恶心的东西缠绵在那白骨之上。不,已经是黑骨了。
愣怔地看着,唐棠捂住嘴巴,浊气却已经进入了鼻子里,她没有再看一眼就跑到树下呕吐起来。
仿佛胆汁都呕了出来,难受……很难受。
谢玄担忧地拿出帕子给她,“小薰,感觉如何?”
唐棠没有看他,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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