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明陌回到家,看着空无一人的大厅,气愤地踹翻了客厅的茶几。
真是山中老虎不在猴子称大王,霍连夜这孙子竟然坑他!
说好了白天接走晚上送回来的,他加班批改作业寻思着回到家香玉在怀,趁着哥哥不在能开开心心大干一场……女人都没了还干个茄子啊!打电话,那厮电话关机,找他的首秘,结果人家无比愉悦地告诉他霍连夜带薪放了他长假,现在泰和的首秘是孟冉婷。
明陌在心里千万遍问候了霍连夜的大爷,很想把他摁在福尔马林溶液里泡个透。
另一边,暗算成功的霍连夜和女人面对面吃着酒店送来的外卖,还不忘手里翻动着厚厚的卷宗。孟冉婷觉得自己一下子回到了高中,连吃饭的时间都是奢侈,她看了整整一天的材料,从早到晚,片刻不停。
本以为自己和普通的首秘一样,只需要整理整理文件安排一下老总的行程,接几个电话订几个饭局,最多打理一下霍连夜的日常生活,没想到霍连夜扔给她的全是关乎大局的内部核心资料。一个企业全部的裂痕与弱点,就这样聚集在她手里。
霍连夜的大胆,令她震惊。
他为何如此相信她,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理由,索性不再多想,专心致志看着卷宗。
霍连夜疲惫地按按天应穴,筷子一放向后躺去,身体摔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们都当总裁是个轻松活儿,大手一挥签个字发几句言坐等分红,可总裁背后的心酸,没几个人能懂。
为了这女人,他推了这一个星期内所有的饭局,好歹算是给了胃一个休息的机会,不至于喝那么多酒。可积压下来的企划书,他不得不亲自审阅批改,前段时间的跨国合作案还没有达成,他累得有些头疼。
好在这女人足够他省心,大概是同行的原因,她的效率不比他差,原本三天的工作量,她一天的时间就基本处理完毕,总体来看还没怎么有问题。
这么强的能力和厚实的功底,毁在男人身上,霍连夜很想撬开这女人的脑壳看看她的脑子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能在饭碗这么大的事儿上变浆糊呢。
就算她本人不在乎,手底下还有百十号人等着吃饭,她这一走孟氏易主,树倒猢狲散,以他的了解,宋晨锐绝不可能善待董事会里以前效忠于孟冉婷的臣子。
“我今晚不回去了,”孟冉婷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窗外月明星稀,太阳不知已落地几许,虽然说好了霍连夜会送她回去,但经过一天的工作,她觉得现在的霍连夜连起身都成问题。
在明家待了一阵子,真是养成了惰性,长期紧张的节奏感突然间断掉,再重新拾起来,难免有些吃力。孟冉婷活动活动僵硬的脊椎,发现不知不觉中已吃掉了一大碗米饭。
霍连夜慵懒的声音透露着疲惫,“明陌那丫肯定急得到处找你,我如果现在开着手机,估计电话就要爆了。”
孟冉婷现在也在想这个问题,她没有通讯工具,霍连夜早就以妨碍工作为名拔掉了电话内线,合着手机也关了机,难怪到现在都没接到信儿。
那天她和明陌相拥而眠,明谦的大床比客卧不知舒服了多少倍,她睡得很沉,起来后身旁没有了人影,而恰巧看见明谦穿着正装准备出行,临走前过来跟她打招呼。
话说是这个月生活费超支了,他必须多跑几趟讲座多听几箩筐心理咨询者的废话把孟冉婷的那份补上来。
至于被她切得乱七八糟的尸体,还没来得及仔细问,明谦就匆匆走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细细的红血丝,被平光镜掩盖,她却看得清楚。
孟冉婷将双手举至眼前,纹路分明的四条线穿过手掌,事业线弯弯曲曲被断成两截,她硬生生比别人多出了一条线。
就是这双手,摁下铡刀,分割了他人的手提。
当时在想些什么?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一个杀人,一个分尸,然后,两个人就着鲜血,在尸体旁边,疯狂地做爱。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孟冉婷回想起男人的孟浪与癫狂,不觉地有些脸红。
白花花的尸块,还是那流不尽的鲜血,男人的ròu_bàng在她xiǎo_xué里不断倒动,搅出一bō_bōyín_shuǐ,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回不了头了。她和他们已成为一丘之貉,注定要匍匐于罪恶的深渊。
早晚会下地狱的吧,他们这群杂碎。
孟冉婷嗤笑一声,感叹自己竟然在预知未来。
活在当下,现在的他们,有酒今朝醉,纵使干着千夫所指万人所骂死不足惜的肮脏事,只要能快乐一时,便不在乎将来的审判。
他们用另一种方式诠释了人生,没有道德法律的底线,随心所欲,即使是践踏他人生存的权利也毫不反悔。
杀人狂。
就在一个多月前,她是他们的猎物,如今,她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
“喂,女人,回神,”霍连夜的脚从茶几底下穿过踹踹想东西想得出神地孟冉婷,把她拉回现实世界,“收拾碗筷,下班。”
对啊,现在她是霍连夜的员工,她有享受上下班空余时间的权利。
以前在美国给别人打工,偶尔有空余,但害怕被别人超越,她总是牺牲宝贵的休假加班学习,回了国继承家业就更不用说了,忙起来饭都吃不上,合计一下,自从毕了业,她就没有正儿八经休息过。
也该稍微放松一下,调节调节绷紧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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