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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非走到穿暗红色曳撒的几人身边,其中一个国字脸的少年对着他挤眉弄眼得起劲,正是方才红队频频进球的先锋。顾非狐疑地跟着他走到一旁。那少年一边瞥向随波,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小子不要命了?敢动安平殿下的马!”
顾非挑了挑眉,不解道:“我只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何况此举是为了保护公主殿下,只要向陛下陈情应该就会没事的。”
“笨蛋,你懂什么?!你救的这位殿下不得陛下喜欢,她的命未必金贵得过这匹马。何况,”说到此处,他朝随波的方向努了努嘴,才接着道:“那位哭得这般惊天动地,她要是回宫告状,有你的好果子吃。”
顾非俊眉一扬,冷道:“那也不能见死不救。”
林飞飞反倒立刻笑起来,狠狠捶了一下顾非的肩膀,道:“好小子。正该如此!”
顾非也微笑道:“你还说我。方才安平公主在场上,也不见你让着她。”
“还不是为了替你出一口恶气。他不过就是托生了个好肚皮,其他哪一点强过你?凭什么你在边关吃沙子卖命,他在京城锦衣玉食?等着瞧,你就是负伤立了大功却也未必有他升得快。”林飞飞是五城兵马司指挥林坤的独子。五城即中、东、西、南、北,虽然这只是个正六品衙门,却总管帝都治安,相当于现代的北京市公安局,是十分紧要的所在。指挥虽然不是什么大官,却往往都是皇帝十分信任的臣子,一般人轻易不敢得罪。因此虽然顾涛官拜正二品大将军,林飞飞却也并不买顾轩的账。
顾非整肃了容色道:“说这些做什么。”
“我明白,你一心报效国家,并不看重功名利禄。只是小爷我看不惯他,想要压一压他这股子邪气。”一顿,林飞飞取笑道:“不过你知道自己刚才救的人是谁吗?”
顾非疑惑道:“不就是公主殿下么?”
“没错。也是你那个好弟弟的未婚妻。”说完这句林飞飞嘴里叼了根枯草走开了。剩下顾非呆立原地。
他怎么都没想明白,怎么会有人放着自己的未婚妻不救,反倒去救别人。
关于这一点,长流的解释是顾轩童鞋是个彻头彻尾的sb,并且从今天开始他是经过君长流殿下亲自认证过的升级版sb。
倘若刚才顾轩纵马而来直接赶到长流跟前,确实是来得及出手的。那样做的后果是随波跌到地上,最多骨折,应该不至于摔成重伤瘫痪什么的。但是顾轩却没有这样做。要是没有一旁的顾非,长流被马踏过,轻则重伤致残,重则再次去地府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出水的霸王有文看。
宋 刘子翠 “几经夜雨香犹在,染尽胭脂画不成。”
☆、一树梨花压海棠
经过方才的变故,众人自然不可能再打球。
长流遣了和风、绛雪两个请众人过去一同用些茶水。她们寻思着小主子是想藉此谢谢顾非,却不好单单请他一人,于是便索性都请了。
几个男孩子出了汗,都渴了。虽然有些腼腆,但到底都是勋贵之家出来的,并不推却,也就围拢了过去。
绿队的另外两个少年人都是顾轩的堂弟,也是顾凯的嫡子,老大叫顾正,老二叫顾怀。红队这四人除了林飞飞,其余三人虽然也有家里袭爵的,在军队里却都是顾非的手下,听他调遣。几人看起来跟顾非同年,却明显对他极服气的样子,以他马首是瞻。他们四人平时见惯了顾非的能耐,并不以他刚才一脚踢飞奔马为怪,反倒是顾轩的两个堂弟都偷偷看了他一眼,目光透着一股子怪异。
长流心下了然,这些世家子弟总是有些个瞧不起庶子的心结,再看顾非神色,却不见半分不忿、自怜。
随波终于哭够了,顶着两只兔子眼睛过来坐到长流身边。仿佛才注意到左手边不远处坐着顾非,想起他刚才踢死了自己心爱的马驹,不由又向长流靠了靠。
长流深知自己这个妹妹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犯规的。方才她看得分明,随波冲出去的时候横穿红队前锋的运球路线,这才惊了马。
随波喝了几口热茶,吃了几块绿豆糕,很快又活泼起来,提议道:“此处风景秀丽,不若我们每人都吟一句前人咏海棠的诗吧。想不出的人要认罚。”不等其他人发话,她便带头道:“嫣然一笑竹篱间,桃李满山总粗俗。” 吟罢看着长流,示意她接下去。
“繁华一梦忽吹散,闭眼细相民犹历。”
顾轩不禁抬头看了长流一眼,心道:那么多诗,都盛赞海棠艳丽绝伦,为何她独独选了这一句。嘴上却开口接到:“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长流微感诧异,如此多的文人墨客爱海棠,却只有苏轼此句爱到痴绝,深夜秉烛只为看花。想不到顾小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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