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觉得她也实在不够聪明,一件事情,反复地跟人念叨,如果是好事,别人会觉得你在炫耀,要么使劲抬高你,看你得意洋洋地样子暗自鄙夷,要么使劲打击你,让你为自己的洋洋得意悔的肠子发青。如果是坏事,别人不会给你出谋划策还会明着暗着嘲笑你,加重你的感官和情绪。与其这样,为什么非要说出来给别人做谈资呢?
我懂这个道理,也不止一次和我妈深刻讨论个这个话题。但是我妈从来不以为然,她热爱把家里的事情跟人说,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行为在我的分析理解里是:她希望做女王,所以即使是话题女王她也心甘情愿。
这天话题女王把房子的事儿跟单位里的人说了个遍,也理所当然地被人冷嘲热讽了个遍,于是她越想越气,这种郁结的情绪不断累积,直到某个我不在家的下午终于爆发了。
她打了个电话给我老婆婆想和她在电话里当面锣对面鼓地敲打清楚,可是电话打了半天都没人接。
终于有人接了,是我老婆婆接的。
我妈带着情绪就问:“xxx,那房子的事儿我不是很明白。”
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就说:“什么?我听不清?!”
我妈噼里啪啦又说了一堆,那边的回音是。。。。。。忙音。
好吧,我妈估计是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挂电话,心里气的直冒火,于是第二个电话紧跟而至。但是这次,换了个男人接电话。而且这男人还不是我老公公。
我妈问:“xxx在不?”
那男人支吾了一下,说:“不在。”
我妈从那几秒的支吾里直觉有猫腻,“她人呢?你喊她接电话!”
就在这时候,一声麻将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
再然后。。。。。。电话被挂了。
再然后,我现在坐在我妈的对面,听着我妈在我面前咆哮:“跟你讲,以后那帮人我绝对不会去看第二眼。再也不会打交道的!”
再然后我妈唾沫横飞情绪激动,对老婆婆的行为用脏话连串气很多形容词,其中不乏成语和歇后语。让我第一次意识到我娘词库的浩瀚无边。
终于,等她歇下来以后,我可以开口发问了:“你确定她在打麻将?”
我妈翻翻眼睛:“那声音我用屁股眼听都能辨认地出来,我打的麻将还少吗?”
这话我信。但是她为什么不接我妈电话呢?
就在这时候,我妈又一长串连标点符号都不打的脏话迸流而至。我看看情绪激昂的她,瞬间了然。
了然归了然,我自然是站在我妈这边的。她用这种冷淡的态度躲避我妈,我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我趁我妈走开一会儿的功夫,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墨先生他妈接的。
我简单问候了下以后,直接问她有没有接到我妈电话。
他妈愣了几秒迅速答:“噢,我一直很忙。没看。”
我问她,妈,你傍晚一个人在家忙什么呢?打麻将吗?
他妈说没有,我怎么可能打麻将?我在家做生意,要顾店,很忙的。
看到了没?
我就是打电话认真较真也得不到答案。要么是我妈撒谎,要么是她撒谎。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来要知道的。
我问她:“妈,你之前没跟我说舅爷要住那么久啊。我都答应我堂哥小明让他住进去了。住三五七个月,这差别有点大了。冬阳只跟我说住几天啊,您和他说的也就是几天吧?”
他妈说:“不可能。我说的就是三五七个月。不是几天。是冬阳听错了。你都答应了,我才让冬阳他舅爷过去的。”
我怎么不记得我答应了?你们是直接把人撵来硬住进去的吧?
而且,三五七个月能听成几天,这不是听错,这是耳聋。
我挂了电话就给正出差在外的墨先生打电话说了整件事儿。电话那头一片沉默,估计墨先生也是被自家老娘的前后矛盾整地不知怎么应对了。
我说:“三五七个月你听成几天,说实话,我挺为你身体担心的。这次你出差回来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耳朵。怎么样?”
墨先生说:“我真没听错。”
我当然知道你没听错。我问他:“你真没骗我?”
他说:“骗你干嘛,我都被你骂成这样了我还敢骗你?”
我说:“那就是你妈骗我,还顺带赖你头上。你们家做事儿真漂亮,你爸赖你妈,你妈赖你。知道我拿你没办法是吧?来来来,你跟我说说,下一步你要赖谁头上?是不是赖咱儿子头上?”
墨先生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我想了下,觉得现在在追究是谁的责任都没必要了。这家子人做人做事一点担当都没有,就算他们是我公公婆婆,是我上人,是我以后要长期打交道的的人,我都不想再面对了。他们做出来的这件事儿让我觉得寒心。我觉得我要再跟他们较真下去就真是入了他们的套了。
既然他们没给我留面子,我为什么要对你们客气?
我跟墨先生说:“听着,这礼拜六等你回家以后,我们一起上咱房子那去。”
墨先生问我做什么。
我说:“上门把这件事儿和你舅爷说清楚。前前后后,一并说的透透的。摊桌子上让他知道,你今天住不成我家,不是我的错,都是你侄女也就是你妈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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